林霄现在脑袋有些昏沉,撇了一眼秦川,鬼使神差的接过铜镜,发现镜中的两面脸颊失去了以往的均衡。
左边肿胀的像刚蒸出锅的馒头一样,还带着丝丝热气,对比之下就显得右边脸颊有些干瘪。
他长的本就俊美,在山上没少受到女弟子的青睐,每天醒来第一件事都会照照镜子欣赏自己帅气的容颜。
镜子也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件摆设,走到哪都喜欢有它的存在,但是现在在他手中就如同照妖镜一样。
作为云溪宗的弟子,这样的丑态别说看,连想都不敢想。
无尽的屈辱让他的怒火如同岩浆一般喷洒而出,失去以往的淡然,满脸布满狰狞。
红肿的脸颊,嘴角的血丝,周围人的目光都恨不得让他钻到地缝里去。
他何时受过这等侮辱,一把将镜子摔向一旁,拔出佩剑对着秦川便刺。
秦川早就有所准备,急忙躲开的同时一指林霄,一声大喝。
“你还敢杀我?”
林霄怒急攻心,失去以往的坦然,阴沉的面目好似一潭冰冷的水。
“你奸杀百姓的女儿,罪该当死!”
秦川嘿嘿一笑,咧嘴道:“刚才不是说杀我并非有意吗?还要带着秋雨去你们的云溪宗,我还听说如果我做了好人,你就要为我牵马提蹬,万次不辞,这话还算数吗?”
“你”
林霄瞪大眼睛哑口无言,这小子怎么这回儿开始讲道理了,刚才不是嚣张跋扈上来就打吗?
怎么突然之间跟变了个人似的。
秦川没有等他回话,继续道:“你说我奸杀农夫的女儿,那我问你,他女儿姓甚名谁,芳龄几许,尸体现于何处?”
“我我来的匆忙,还未曾见过他的女儿,也许是你毁尸灭迹也说不定,龙城恶少什么事做不出来?”
“也许?刚才你不还是让他去安葬儿女吗?”
龙行虎步的秦川昂起头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百姓大声道:“父老乡亲们,你们知道是谁家的女儿死了吗,那个农夫又是谁家的邻居,谁的亲属?”
百姓们噤若寒蝉哪还敢说话,别说不知道,就算是知道这个时候出来作证那就是找死一样。
看着百姓们的表情秦川无奈之余还有点气愤,大喝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们要如实禀报,谁敢说谎,别怪我把你们抓到牢里大刑伺候!”
百姓们顿时慌了神,这恶少什么事做不出来,按照他以往随心所欲的性子说大刑伺候那就肯定跑不了。
现场的几百号人急忙互相询问,相互印证,不多时便没了声音,他们都有些诧异,问来问去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个农夫。
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恶少是被人冤枉也说不定。
在众人的推举下,一个身穿华服的老翁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躬身道:“回少主,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乡亲们不敢撒谎。”
说完一拜到底不敢起身,静静的等候秦川的发落。
秦川看着老人家颤抖的身体,知道他是在害怕,急忙走过去一把拽住,想要把他搀扶起来。
哪成想稍一接触老翁便吓的大惊失色,急忙跪倒在地,哭天喊地。
“少主饶命,我是真不知道”
周围的百姓也都陆陆续续跪下,口中念念有词,尽是哀求。
“少主,我们真不知道啊,你放过我们吧。”
“那个人真没印象啊,好像不是我们龙城周边的人。”
“什么好像,压根就不是,那是个生面孔”
众人七嘴八舌,乱做一糟,秦川仰天长叹,看来这恶名已经深入人心,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转变的。
他摆了摆手,也不管周围的百姓,对着林霄开口道:“林霄,你那个同伙现时身在何处?”
“同伙,什么同伙?”林霄不明所以,皱眉问道。
“别装了,百姓们不会撒谎,那农夫根本就不是我们龙城的人,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与人同谋制造对本少的邪恶舆论,企图名正言顺杀我的事实吗?”
话音刚落,众人恍然大悟,指着林霄不停的议论着,声音有些嘈杂。
“我”
林霄瞪大眼睛,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大声争辩道:“我不认识那个农夫,你少在那血口喷人,混搅是非!”
“我血口喷人?”
秦川眼睛一立上前一步,大喝道:“林霄,人证物证你一样都没有,单凭一个农夫信口雌黄就敢对本少下毒手,什么人能这么蠢,你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
“胆子不小啊,光天化日竟敢袭杀本少,抓你个现行你还不承认,来人!”
御城军闻言上前一步,步伐整齐划一声音如同闷雷一般。
“属下在!”
“将此贼人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