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就凡宇圣翼,看到原本的若兰河已经分毫都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尽是枯林。”容渊道:“我们只能换个路子找。”
“若兰之河,只要若兰复苏,冬境风雪必褪。”安佑起身:“这是你的决定,朝着路走下去便是。”
“我会倾尽全力,但或许,若兰河已经不在了。”
“我为烈幽郡人,自小在若兰河边长大,这条河造福冬境,可自从烈幽林沦陷,便一点点干涸下去,你可知为何。”
容渊疑惑。
“若兰河别有一名,为上善之水,是龙在烈幽大旱之时降临,将冬境雪山之上的水引去,只有人人都珍惜其力量,若兰方能永远流动下去。也只有赤子之心,才是打开若兰河的钥匙。”安佑的面色终于舒缓了些:“若兰河一旦落入心怀鬼胎之人手中,便会停住流动,就算容和想要利用若兰河之力,永远抓耳挠腮下去也未必知晓其中奥秘天机,即便知晓也做不到。”
“母妃为何从前不告诉孩儿这些?”
潮湿的寒风吹开半敞的窗,眼前烛火一跳一跃,似乎也在听着二人说话。
“从前总觉得你还小,不想因我的话影响你太多。”安佑道:“但终有一日要将所有故事全部告知与你。”
“既已如此,那这若兰河的消逝,难不成也和麒麟王有关。”容渊疑惑道。
“说来话长,狄世炀从前想要利用上善之水的力量炼制为丹,冬境的战士有此丹药,胜过最精微的疗愈术。”安佑道:“随后才有冬境王者之战,收服毕契。”
“原来如此。”
“可若兰之水在烈幽郡彻底成为敛财地后,便彻底消逝,再未现世。”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安佑的话语中依然带着止不住的惋惜:“而后直到今日,俱是凛冬。找到若兰河,是唯一能救冬境于危困的正途。”
“即使他们把控住若兰河,也不可能令其再流动起来。”安佑道:“只有你绝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你在做什么。”
她轻轻地叹息。
“若是冬境与鹿阳开战,那么若兰河恐怕就要永远干涸下去了,若是冬境败,就是万劫不复,这凛冬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们的处境将会更为艰难。”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容渊道:“除掉容和在烈幽郡的臂膀。那些人占山为王,眼睛里都只看着钱,谁给了好处就是谁的人。所以只要替容和做事,便一定会知道那个真正躲在暗中的人是谁,只要除掉那个人,而后再找到若兰河便是。”
安佑这才点头。
“你终于明白了。”
“我要借他的手帮我找到若兰河。”容渊道。
“冬境数千年来都把占领与进攻当做守护自身的唯一办法。”安佑道:“但这任何事,终究都在于一个平衡,眼下冬境艰难,却又手握重兵,极寒荒原也,加之你父王征服无度,这结局已然注定。可即便是注定的,也仍在千变万化的玄机中,不到最后一刻,也绝不会有人知晓结局如何。”
“孩儿不明白。”
“当初我爱的那个人,我与他在若兰河边相识,是他告诉我若兰河水不会永在,善恶在变换中,可唯独有永恒的爱,能让若兰河焕发生机。”安佑说。
“很像是神话。”他说。
“很多事情本就是神话,可一旦被你找到,就会变成真实。”安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