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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十三位祭祀者

应如意不知自己漂泊了多久,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听她说话又总是赶她走的老和尚……

————

“施主本不是俗世人,哪里来归哪里去吧!”

应如意忘了是哪年哪月了,她孤身一人站在一座寺庙前,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那日凑巧碰上了一年一度的庙会,应如意跟着人群走进了寺庙,也学着别人的样子朝着那佛像拜了又拜。

可当应如意站起来后,却看见面前站着的老和尚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应如意下意识的转身看去,可身后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老和尚忽然开口说:“施主本不是俗世人,哪里来归哪里去吧!”

说完那老和尚嘴里念叨着阿弥陀否,扬长而去,唯留下应如意一人愣在原地,应如意觉得老和尚是在和自己说话。

应如意本是不愿搭理那老和尚的,在他皱巴巴的脸上,应如意看不到任何表情。奈何这几百年来,老和尚是唯一同她讲话的人,所以应如意不愿离去,便整日整日的跟着他。

老和尚每天都要说一次赶她走话,可应如意只将他说的话当做笑话罢了。

那日清晨,老和尚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打坐,应如意则是蹲在墙角看着他。

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个普普通通老和尚罢了。

“老和尚,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看你每日都打坐,多无聊啊!”

老和尚并没有回答她,不过应如意也已经习惯了,又说:“趁我还记得,就讲给你听吧!”

应如意说完也不管老和尚是否回答,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很早很早以前,有个地方叫做百离……”

很早很早以前,有个叫百离的地方,那是一个由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组成的小国家,很小很小,应如意曾经只花了半柱香的时间就把百离仔仔细细的走了一遍!

百离的这些子民信奉巫术,却在自己的国家遭到排挤,他们相信上天永远会指引他们,指引他们走向命运的结点。他们在辽佸国外的一片沙漠里聚集,落地生根,繁衍后代。

可是没有国,也没有人愿意承认这个国家存在,除了他们自己。

外人只当百离是辽佸的一个城。他们不知辽佸对百离人可谓是百般羞辱,更借着自己国家的百万铁蹄,将百离人视作自己的奴隶,肆意践踏……

所以说,百离人是恨透了辽佸这个国家的,他们世世代代研究着自己的巫术,只愿有朝一日将辽佸覆灭。

应如意不是百离人,也不懂得什么是巫术,她只是被巫女从街头捡回来的,所以,她不恨辽佸人。

应如意出生的地方几乎是寸草不生,再加上常年战乱,更是民不聊生。

她的家人许是受够了这一切,带着她逃离了那个地方,可是沿街乞讨,风餐露宿的生活渐渐地让他们变得麻木,后来的后来,一大家子人就只剩下了应如意一个人了,或许他们是走散了,又或许是死了,可是应如意记不得这些了……

那年应如意十岁,在与一只野猫抢吃食的时候,巫女出现了,她告诉应如意,只要她愿意留在百离,便无需再为吃发愁。应如意那时候不懂什么是百离,她只知道,她过的安稳。所以应如意就在百离安安稳稳的过了七年。

在这七年里,她也和百离的其他人一样,受到过辽佸人的欺辱,在那些人眼里,百里人都是奴隶,是最卑微最低贱的东西。

百离的王和百离的民都恨极了辽佸的一切,可是应如意恨不起来,她始终不是百离的民……

应如意十七岁那年,巫女在百离的祭台宣布,天降异象,狂风四起,隔生人,唤天鬼,食人肉,吞人骨,辽佸将会永远消失!

百离的民欢呼着,雀跃着,也许他们不知道代价是什么,又或许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吧!

祭祀前,每位年龄符合的祭祀少女都要接受考核,考核他们是否是能成为十二位最尊贵的祭祀者中的一员。应如意不符合任何一项规定,每一项考核的结果都糟糕的要命,毕竟她不会巫术,可是巫女却独独选了她。

“第十三位祭祀者!”

巫女这么宣布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反对,他们都没有讲话,也没有人看向应如意,只等巫女宣布完名单后,朝天一拜,然后散去。

应如意不明白,祭祀只用十二个人便可,那她是用来干什么的?应如意虽是不解,可是却明白另外一件事,祭祀完成的那一刻,百离与辽佸都将不复存在,所以,她选择了逃跑,她应如意不想死。

应如意还是失败了,她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了一间小黑屋,高高在上的巫女,看她就像是看蝼蚁一般。仔细看的话,看得出巫女眼里的恨意,以及嘴角略带的笑意。

可是应如意没有看到,现在的她,害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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