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唐姒忍不住想到,她都回来了,白虞川还在担心……或者说忧虑什么呢?
于是,她主动站起身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立定,温声道:“你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吗?”
白虞川抿紧了唇,看着面前的唐姒被暖色的夕阳所罩,心下略微一恍,语气带着有些别扭的酸意,道:“今日那史秀才已经去村长家提亲下聘了,你可以收收心了!”
史秀才?唐姒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似乎是原主在外面勾搭的男人,面上一讪。
“说他做什么,我与他没关系了。”
闻言,白虞川眼神一动,似是狐疑地扫了她一眼,对上唐姒似笑非笑的样子,立刻别开脸,声音低低道:“是你自己说要留下来的。那些梁秀才刘公子什么的……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
话音刚落,白虞川的身子不由自主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和错乱。
这话说的,醋味着实有些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些话。只能暗示自己,这是男人的本性!谁能忍受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搅和在一起,给自己戴绿帽子?就算是名义上的妻子也不行!
好在母胎单身了快三十年的唐姒,在这一点上简直是一窍不通,以为白虞川又是在警告自己,好气又好笑道:“行行行。”
察觉到唐姒没有意识到他话中的古怪,白虞川心下微微一松,但看着她那么自觉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有些警惕,他冷声道:“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改嫁给那些人!”
听他这话,唐姒微微一怔,黛眉微蹙,凝视着面前的男人。不过二十五六的男人,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居然浑身上下带着这般沉重浓厚的戾气和死意。
就在她愣神的一会,白虞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接伸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面色阴鸷而狠厉道:“你听到了吗?!”
“知道了。”唐姒回神,赶忙安抚,目光扫过他的手,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她板着脸,道:“你手上的帕子呢?”
唐姒看的是他不久前包扎起来的左手,但此时,他的左手上空空如也,帕子不见踪影。再凝神一看,便能看到轮椅的推轮上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许是她突如其来严肃的态度,让白虞川稍稍一怔,神色略有别扭。
下一秒,他就看到面前的女人毫不客气地甩开了他的手,一把抓住他的椅背,转身将他推进了房里。
“真是不省心。”她似叹非叹道。
白虞川的脸色一冷,却又不想说,那帕子是因为他以为她又跑了,一怒之下扔掉了。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他的手,唐姒给他倒了杯热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你就坐在这,不许乱动,我去做晚饭了。”
她转身出去的时候,白虞川的眸色变得一片晦暗不明,薄唇紧抿,剑眉紧蹙。
他不相信唐姒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了性子,但她那手腕上的一点胎记又表明了她确实是唐姒,不是其他人。上吊后的唐姒明明停止了呼吸,却又奇异地醒了过来,像变了个人一样。
莫非,她是在上吊前遇见了什么人,故意演这一出给他看,降低他的戒备,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