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兰扬手接过他抛过来的小瓷瓶,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如此,便看殿下的了。”
日朗风清,一时无话。
君无冥离开这里去做了什么虞汀兰懒得去管,脸伤成这样也没法儿出门,干脆猫在家里睡了小半天,直到夜幕四合才被丫鬟小满唤了起来。
“主儿,起床吃些东西再睡呐。”
不提还好,这一提虞汀兰才发觉腹中饥饿,颇为顺从的从榻上爬起来,兀自胡乱的抹了把脸。
小满瞧着她起来了,折身去盛粥,一边布着菜,一边笑意盈盈的与虞汀兰说话。
“周先生的药果然是好的,这小半日主儿的脸都不肿了,回头呀,奴婢再去讨些别的药在屋里放着。”
虞汀兰洗脸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脸上不肿了,心知是君无冥送来的药的缘故,却也不反驳。
“嗯”了一声接过小满递到跟前的碗,仰头想要喝上一口,却忽然顿住了动作,当下取出怀中放着的瓷瓶凑近闻了闻,瞬间脸色急变,眼底怒意直冲脑门。
君无冥来的那会儿功夫她的心思全放在了他身上,也没察觉到异样。
她还想君无冥什么时候转了性子,过来通知她做什么还会随身带着伤药,原来是在药里做了手脚。
这会儿的功夫,脸上的肿是消了,半张脸却都动弹不得,活似瘫了一般!
手中用力过猛,瓷碗都隐隐出现了两道裂纹,虞汀兰重重往桌上一放,登时裂做数片,粥也流的到处都是。
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可到底什么米才能养出君无冥这么个狗男人?
……
承德宫的书房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朱笔划过纸张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君无冥立在书桌前侧,垂眸敛目看不出什么神情出来。
半晌,御皇好似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声笑了两下,随手将面前的折子往君无冥那边一扔:“看看吧。”
君无冥接过扫了一眼,没说话。
折子是安插在辰国皇宫的一个密探传来的。
上面说辰国太子应子默此次前来是为了两国商盐一事,又说龙血玉佩的事还在探查,却对传国玉玺的事只字未提,不知是确实没有探查到,还是刻意隐瞒了什么。
御皇喝了口茶,道:“你怎么看?”
御国与辰国接壤处有一座山脉,为此发生过不少摩擦,后来有驻扎的军队打井,无意中发现盐矿,继而又发现,原来整座山脉就是条矿脉,是以摩擦更甚。
百姓无法安居,两国也每年都要往这里填补许多军队,耗损巨大,若是能修好,互通有无也不是件坏事。
只是辰国狼子野心,若是开放边境贸易往来,无异于放了个口子叫人钻进来,其后果免不得叫人忧心。
君无冥思索片刻,沉声道:“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