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回到木屋之后,俞沧阑为云彤擦了药。
她的脚踝肿得颇严重,整个脚腕都已经肿胀起来,莫说是下山,便是连走路都难。
“这孙翠花若真是王和的娘亲,只怕回去不久就会去报官的。我这脚没法远行,将军还是先行离开吧,我自有办法脱身。”
闻言,俞沧阑却哼了一声,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你有什么办法?让辰哥帮着你脱身吗?”
不知为何,只要提到辰哥,这俞沧阑便是一脸的怒气。
云彤盯着自己的脚踝,锁着眉头,露出些许无奈之色,“将军,辰哥已经成家。将军不会觉得我与辰哥之间还有什么私情吧?”
听闻此话,俞沧阑倒是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
他呵呵一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脸上皆是心思被说穿之后的尴尬。
俞沧阑叱咤朝堂这么多年,有谁能够想到,他竟然会露出这样孩子一般的神色?
只怕也只有在云彤面前,俞沧阑才会如此。
云彤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她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对这男人生出任何情愫。
可是,每每看到俞沧阑在自己面前那孩子一般的神色,云彤的心中便是一软,情不自禁地想要多靠近他几分。
许久之后,俞沧阑才收敛面色,重新望向云彤,“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翌日一早,云彤才刚刚醒来,翻了个身,却见身边一片空荡荡。
这些时日,俞沧阑夜夜与自己同住,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突然不见踪影,云彤的心下不由一紧。
许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夜影立在门外,也不敢进屋,只轻轻叩门,低声道,“少夫人,将军上山去了。吩咐了,若是您醒来的话,不要乱动,待到他回来再说。饭菜已经做好了,我这就吩咐人给您端进来。”
云彤不解,这俞沧阑甚少独身一人入山,怎么今日倒是一早就进山了?
正想着,便见夜影已经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进来。
他背对着云彤,脸上还捂着一条白色的布条。
“你这是做什么?”
闻言,夜影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少夫人,将军吩咐了,您还在病中,只怕是下榻有所不便。我担心若是被将军知道我进了您的屋中会责罚我,所以才用布条遮眼。”
云彤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这夜影跟着俞沧阑时间久了,整个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奇奇怪怪。
自己伤在脚踝,又不是伤在上半身,难不成还有什么不许人看的吗?
“你将饭菜放在桌上就是,将军可有说他进山去做什么吗?”
夜影将托盘放在桌上,依旧背对着云彤,摇摇头,低声道,“将军没说,只说让我们好生伺候少夫人。”
无奈之下,云彤只得吩咐夜影出去。
哪知道,这夜影才刚刚出屋,便又退了回来。
“少夫人,那辰哥来了。”
“快快有请。”
不成想,这夜影却露出了为难之色。
云彤不禁扶额,“若是将军怪罪下来,由我去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