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和诧异的看着这张脸，它已经不能称得上是完整的了。从嘴角一直蔓延到耳朵已经全部腐烂了，赵清和甚至都闻到了腥臭味。

“你的脸……”赵清和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她前世毕竟是学过医术的，哪怕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从医书上也看到过。

“怎么？是不是害怕了？可是你害怕什么，我的这张脸就是你害的呀！”秋茗悲痛欲绝，如果自己没有落入到那种肮脏的地方，或许就可以凭着这张脸清清白白的再找个人嫁了。

赵清和眼神闪躲，她的确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

“把你送进去的确是我的意思，可是秋茗，那也是你有错在先，是你应得的惩罚。至于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可以跟你发誓，我的确让人交代过照顾你，但是后来我在派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的踪影了。”赵清和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前世的自己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了，这点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

“你到现在还在为自己开脱！”秋茗吼道，剪刀在赵清和细嫩的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瞬间涌了出来，而秋茗看到鲜血以后，眼里竟然还多了一丝兴奋。

原本以为会很疼的，可是赵清和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迹，却没有多大的感觉，想来是前世受的苦痛太多了，今生对这样的小伤竟然已经没感觉了。

“我可以想象到你经历过什么，可那只不过是个窑子，做的是皮肉生意没有错，可是就凭着你这张脸，哪怕你再怎么不乐意，那里的人会把你当做摇钱树，哄着你还来不及，为什么会故意为难你？你就当真没有想过吗？”

她这么一说，秋茗的眼神忽然闪了闪。

她刚到勾栏的时候，那里的嬷嬷确实是好生好气的说话，她虽然想过逃跑，可也只不过是被打了两巴掌，饿了一顿。

可是到后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了。那个嬷嬷带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被人凌辱，还说什么只怪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你让他们糟蹋我的吗？”秋茗颤抖道。

“我说过了，你是我母亲的丫鬟，就算我再怎么生你的气也不至于把你送到了勾栏还要故意找人糟践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今天能成功的把我给绑出来，背地里是有人帮你的吧？她为什么要好心好意的帮你呢？就因为你曾经帮她偷过东西？”

“啪”

手中的剪刀落在地上，直直的插进了泥泞的土地里。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不可能！你就是为了给自己找借口！不可能的！”

看到她情绪忽然崩塌，赵清和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如果你觉得我是给自己开脱的话，现在就可以一剪刀捅死我，但是我希望你再杀了我之后，记得也千万不要放过老太君，毕竟她才是害得你这么惨的人。”

秋茗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不怕死？而且还能冷静地教唆她去杀了其他人，难道她根本感觉不到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