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之中,沈澜看着院子里森严的守卫,又瞥见正在安然喝茶的洛云河,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怒气。
她费心费力炼制出珍贵的玄冰碧火酒,治好了长乐帮的石帮主,非但没有迎来感谢的话语,反而被怀疑帮主的痴傻是因为她的药酒造成的。如今院子里全是防止她逃跑的看守,这种待遇,可让沈澜心中烦躁不堪。
“喂,臭小子!你难道看不见院子里那帮监视我们的混账东西?”
洛云河笑道:“当然看见了,他们是怕你这个大夫偷偷跑了。”
沈澜呸了一口道:“呸!本姑娘岂是那样的人?他们的帮主体内真气冲突,被我药酒医好了。但是痴傻的脑子,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当然知道和你没有关系,想必那个贝海石心里也是清清楚楚的。只不过他们帮主变成这个样子,他们总要找一个人背锅,很不幸,这口锅扣在你头上了。而我也很不幸,得陪着你一起背锅。”洛云河道。
“那你还这么悠哉的喝茶?”
“难不成还打出去么?就算你的毒术能够对付这群帮众,但是贝海石的武功可不一般,只怕你的毒术未必有用啊。就算要走,也要找个机会偷偷溜走才行。”
洛云河喝了口茶水,毫不在意的回到自己卧室练起了内功。
他当然不着急。
因为他知道,这个醒过来的石帮主,根本就不是长乐帮原来的傀儡帮主石中玉。
而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乞丐,石破天。
这个石破天从小被他的假妈妈骂做‘狗杂种’,隐居在荒山之中,还以为这狗杂种就是他的名字。
所以他才会在醒来的时候,称自己为‘狗杂种’了。
只不过这二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叫人难以分辨。
就算现在贝海石没能认出二人区别,但是以贝海石的精明,过不了两天,定然能发现石破天并非是原来的帮主石中玉。
洛云河摸了摸怀里的十八人偶,心中暗道:“这十八人偶本来应该是石破天修行的功夫,我却抢先练了起来。现在这门功夫我早已经记在脑海里,这人偶盒子可要早点给他还回去了。”
这门罗汉伏魔神功要求修行之人心无杂念,质地淳朴。
现在的石破天刚刚清醒,还保持着他的淳朴性格。
若是过个十天半月,他在帮主的位置上待的久了,每日尽是些阿谀奉承之事。只怕心思庞杂,再也不能修行这门功夫了!
如果石破天真的因此无法修行这门功夫,那洛云河的心中定然会十分的不安。
就好像是抢了他人的机缘一样,虽然未必会有什么报应发生,但是心中总是有个疙瘩,叫洛云河心意不够通达。
夜色渐深,转眼来到了丑时。
洛云河偷偷起身,脚下施展如燕诀心法,犹如一只燕子一样轻轻踏出了窗沿。
丑时,半夜一点到三点的时候,正是人们睡眠最深沉的时刻。
洛云河正是打算挑在这个时候,潜入石破天的房间里,将人偶归还回去。
因为洛云河觉得,若是将这人偶交给贝海石,只怕会被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被藏下,落不到石破天的手中了。
当下他化作一道残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石破天的房间门外。
眼见四下无人,洛云河身体一缩,就钻进了屋子之中。
房间内两道呼吸声清晰可闻,一个是石破天的,一个是侍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