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晏成雪抬起手想揉揉脑袋,整个人却在碰到头发的那一瞬间几乎崩溃,随后,她手掌僵硬的在头上先后换了几个地方,奈何入手都是毛茸茸的一片。
二话不说,晏成雪转身便跑回屋内:可丢死个人了。
“你们继续整理行囊,素梨,你去打水,我进去给小姐穿衣梳妆。”
在别庄时,青锦便是被当做一等丫鬟培养的,如今晏成雪点了她做了近身侍婢,也算得上是物尽其用。
经一番梳洗打扮后,晏成雪谁也没带,就按照青锦说的,一路跑到了晏府正门外。
而此时,晏府门口停放着一辆上好的以红木打造的马车,还未靠近马车,晏成雪便闻到了一股子的药味,顿时便觉受伤的肩处隐隐作痛。
忍住扭头就走的冲动,晏成雪欲哭无泪的靠近了马车,还未出口说些什么,守在车旁的一小厮一丫鬟便笑意盈盈的给晏成雪揭开了马车帘。
马车很是宽敞,晏无霜此刻便坐在马车内的右侧,手执书卷,她对面的马车侧帘被揭开系好,穿窗而进的光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晏无霜身前安置的一方小桌,小桌上,两碗中药正朝晏成雪发出“魔鬼般的笑容”。
车帘揭开,晏无霜也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转头看向了马车外的晏成雪,一字一句缓缓道:“昨儿个巡卫在府内发现了一包药材,让府医一看竟是治刀伤的,想着近日府内只有你受了刀伤,便一同熬了,你先上车将药喝了,我们再去牙婆子处买些粗使婆子。”
晏成雪面色一僵,一听晏无霜这话更不想上马车了,扭扭捏捏道:“姐啊,这熟话说:过犹不及,这药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我们……”
“晏成雪。”晏无霜的面色蓦然冷了下来,“若是爹娘知道你昨日出去的事,估计就不是一碗药的事了。”
晏成雪:“……”所以,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吧。
虽然知道这就是威胁,但是晏成雪还真的不得不受了晏无霜的这个威胁,毕竟晏父晏母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晏成雪一咬牙,也不管了,一撩裙摆,毫不淑女的踏上了马车,躬身走到了晏无霜的面前坐下。
晏成雪颤抖着双手捧起一碗药,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姐……”晏成雪撒娇般唤着晏无霜,故意拖长的尾号不由让人骨头一酥。
奈何晏无霜是个不为所动的,连看都不看晏成雪一眼,只冷声说了一个字:“喝。”
事已至此,晏成雪知道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当即用赶赴断头台一般的气势,抬起药,打算一口给喝完。
奈何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晏成雪的舌头才刚碰到药汤,当即就把药碗放在了小桌上,整张脸差一点就邹成一块了。
看着晏成雪这般模样,晏无霜面上无甚表情,眸内却隐隐有笑意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