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多少?”她冷着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东西还给我!”男子欲要起身。
但没想到第三脚踹了过来。
直接把男子又踹躺了回去。
恭律踹完一脚,把脚踩在男子的头上,漫不经心望着前方,线条好看的下巴倨傲地微微昂着,声线懒洋洋的味道:“密码。”
男子捂住闷痛的胸口,嗓音都发颤了:“780231……”
简一言解了屏锁,将短信记录和微信聊天翻了翻。
恭律瞥了一眼,瞧她手上滑动不停,想来没什么发现,脚下又使两分力道:“为什么拍?”
男子:“工……工作。”
恭律瞧她皱了一下眉,脚下再使劲儿:“说实话!”
男子默了默,估摸今儿不是那么容易脱身,咬了咬牙,暗道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一个女人,不知道是谁,接了单子就来了。”
恭律暂且没说话,看她眉头渐渐舒展,这才低头,慢悠悠开始删相机里的照片、视频。
“兄弟,高抬下贵脚。”男子缓过劲儿来。
虽然街头清冷,但偶尔路过的车辆和行人还是有的。
更别说还有摄像头了。
恭律挪开脚,蹲下来,单反拎在手里,悬在男子头部上方。
他轻着声儿说:“告诉你们业内的人,胆儿肥的尽管来拍,下次再让老子逮到,废了你。”
路灯冷谲,男生的脸藏在影影绰绰的昏暗中看不清楚。
男子:“知道了、唔!”
话里的“了”字刚落下,悬在头顶的单反就被男生砸了下来。
一只手忽然按在男生肩头。
女人在男生后头安静说:“天太冷了,走不走?”
恭律起身舒了口气,理了理大衣衣襟。
简一言将手机丢男子身上,转身离开。
男子手捂额头,见那一男一女走远了才摘掉毛线帽,摊开掌心迎着路灯看了看:“草!”
都他妈流血了。
车窗玻璃上倒映着路边的夜景和路灯,还有莹白的手机屏幕。
张铭:老恭,学校对面那家药房不是晚上八点就关门么?
张铭:舒坦!
张铭:老恭你回来没,不用买药了。我已经拉完了。
张铭:老恭你迷路了?
恭律动动大拇指,回复了一句“我晚上不回去睡”然后就把手机揣进兜里不再管。
他余光看了一眼女人,舌尖舔舔唇角:“你那什么保镖呢?”
简一言:“你说宋乾?他这两天有事,我放他假了。”
恭律点了点头明白了,望了望车窗外,小片刻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女人身上:“刚才怕不怕?”
简一言抽空看他一眼,握住方向盘的几根手指活动活动,就像揍人前习惯性地活动一样。
这个举动被恭律捕捉到了。
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然后就听女人说:“有点怕。”
“……”
恭律无话可说。
只在心里道:嗯,有点怕,这叫有点怕?
一脚把人踹趴先不说,还镇定自若蹲下拿相机,也不怕那男子跳起来反击,这真是有点害怕呀。
“知道是谁么?”他问。
简一言想了想,手指在方向盘上叩击两下:“不知道。”
微信和短信没有记录,可能是随聊随删了,也可能本就没有。
通话记录除了备注联系人,还有三个陌生号码,一个拒接,一个接入,还有一个拨出。
她已经将三个号码发送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到家之后,转发给宋乾,让他叫人去查查。
前两天,得知宋乾有个儿子的时候,她还蛮惊讶的。
宋乾儿子在幼儿园里摔了,不知是被推摔的还是不小心,直接从二十多层的楼梯上滚了下来,手臂骨折,听说还有中轻度脑震荡。
她便让宋乾不用过来保护,照顾儿子要紧,也不用告诉简家的几位哥哥,她想自由两天。
但没有想到,她白日里装成是清洁阿姨,晚上才恢复的身份,竟然就被跟踪偷拍了。
只能说明别人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或许今晚,那男子原本跟的并不是她,而是守着恭律。
这叫守株待兔。
简一言第二天是被某个臭小子的恶作剧叫醒的。
她困难地睁开一只眼,看见臭小子站床边,左手插裤兜,右手指间转着一支笔,看着衣柜方向,嘴里还无声作着吹哨的口型。
怎么看都像一副干过了坏事的欠揍模样。
想到刚才脚底心的痒意……
简一言低咒:“操。”
她伸在被子外头的脚抬起来,不轻不重踹在男生的大腿上。
这臭小子。
竟然拿笔在她脚底心画画!
转笔的男生非常无辜,坐到飘窗台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她:“喊不醒你,没办法啊。”
简一言掀开被坐在床边,面无表情蜷起腿,看见脚底心的“猪脸”心里头波澜不惊。
她闭上眼,沉了一口气:“谁让你进来的。”
恭律二郎腿抖啊抖的,眼睛从女人裸露的锁骨上移开,偏头看墙壁的壁纸,耳朵很快红了。
他咕哝说:“不是说你那保镖的儿子伤了吗,我寻思着他得照顾儿子呀,留在这里太久不好,所以就进来叫醒你,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