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形枯瘦,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正拉着老龟公的衣服,似乎在央求着什么。
“四爷,求求您再借我一点钱吧,这一次我专门去太清观烧了香,得到了神谕,一定能够翻本的!”
“去你娘的神谕!”
老龟公将中年男子一把推倒在地,语气冰冷道:“我告诉你马三才,你若识相,就赶紧滚,如若不然,休怪老子喊人!”
虽然被推倒,但中年男子却没有在意,反而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扑上来,跪在老龟公面前,继续苦苦相求道:
“求求您了,四爷,我家里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我把她抵押给您,只要五两,不,只要一两银子,您就可以把她领走,今后是生是死,全凭您的主意!”
“我呸,你老婆才卖过来不到两天就上吊自杀了,这种晦气女人生的孩子我可不敢再要,总之一句话,要钱没有,想找死,你大可以进门试试!”
说罢,老龟公当即拂袖而去,只留那名中年男子一脸失魂落魄地留在那里,路过的行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韩捕头,像这种买卖子女妻儿的行为违反律例吗?”李修年并不认识眼前这名中年男子,但他的名字他并不陌生,因为阿奴的父亲就叫马三才。
而她的母亲,也正是被她父亲无情地卖到青楼抵债才选择自我了断的。
“典妻鬻子制度朝廷虽不承认,却是默许的,毕竟涉及到民生问题。至于逼良为娼,虽然是明令禁止的重罪,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无确凿证据,往往难以定罪。”
“更何况当事人已悬梁自尽,此案若是强行追究下去,也只能得到一个不了了之的结果,李茂才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为好。”
“韩捕头有所不知,这马三才滥赌成性,不仅害得妻子自绝青楼,就连幼女也被活活饿死家中,这种人渣若不得到应有的惩罚,实在是天理难容。”李修年义愤填膺道。
听完李修年的讲述,韩延生这才知道阿奴的事情,同样极为愤慨,道:“虎毒尚不食子,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灭绝人性之人,法律虽不能制裁,但今天既然被我们撞见了,定要让他吃一点苦头才行。”
“这种人渣又岂是一顿皮肉之苦就能宽恕的,既是法外狂徒,理应由法律制裁!”李修年忽然冷冷笑道。
“李茂才的意思是……”
“我辈读书人,讲究以理服人,说要办他,那就必须师出有名,既然逼良为娼罪治不了他,换一个不就行了。”
说罢,李修年便背负双手,极为潇洒地走上前去,经过马三才身边时不慎将钱袋子掉到地上。
两人对视片刻,马三才心中歹意突起,当即伸手抄起钱袋子,转身即跑。
李修年戏谑一笑,也不追上去,而是冲着四周的行人高声喊道:
“来人呐,有人抢劫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汇聚在李修年身上,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狼狈逃去的马三才。
韩延生见状,蓦然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武者伤人,书生诛心,后者更为可怕!
但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干得非常漂亮。
根据大赵律例,凡犯强盗罪,视情节严重,轻者流放,重者处斩刑。
李修年别的法令不清楚,但对这一条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马三才若不生出歹念,李修年也拿他没有办法。
但他果然不负人渣之名,那些他欠下的、该他还的,一样都少不了!
:这本书的故事刚刚展开,希望大家多点耐心,给新人一点机会。最后,有票子的都狠狠砸出来吧!你们越狠,我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