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修年这么说,韩延生连忙蹲下来,翻看死者的手指指甲内侧,果然没有看到青苔或者是泥沙之类的残留物,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而站在他旁边的韩永山,眼中则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之色一闪而过。
别人看不到韩永山脸色的变化,但李修年却感应得到从他头顶上方冒出来的一缕微弱的黑色光芒,那正是惊惧的情绪。
这件事情果然和这老头有关系……
李修年内心暗暗思忖,随即接着开口说道:“除了指甲的异常,这具尸体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都没有白色或者是红色泡沫状液体溢出,这和正常溺水而亡的人是截然相反的。”
“这说明他根本就不是投井自杀,而是死后才被人丢进井里的。”
“除了这两点异常的地方,尸体身上还有一个特征可以证明死者是被人杀害之后再搬到这里来的。”
说着,李修年也一起蹲了下来,掀开盖在尸体上面的衣服,对韩延生开口说道:“韩捕头请看这里,在尸体的腋下、脚腕处都有大块红色的尸斑,但在其他地方却没有这么明显,这说明死者死后,有人搬运过尸体,因为按压时间太长而在死者身上留下了尸斑。”
“换而言之,这里并非案发现场。”
说到这里,李修年话锋一转,突然抬头望向韩永山,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我认为凶手之所以把尸体投入井中,一方面是想要蒙混过关,另一方面则是企图混淆捕快办案的视线!”
“但很可惜,他并不知道原来尸体也会说话,这个主意看似完美,却经不起半点推敲!”
顺着李修年的目光,所有人都一起转头向韩永年看过去,围观的百姓再次一片哗然,人均一个名侦探马后炮,把怀疑的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见状,韩永年脸色不由大变,瞪着李修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就算你说的没有错,但这也只能证明苏长风是被人谋杀的,你凭什么怀疑是我们失手杀了他再抛尸井中的!”
李修年没有想到韩永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自爆,不由淡淡一笑,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死者是被你们失手杀掉的。”
“你……你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吗?”
闻言,韩永山当即面露慌乱之色,但还不待他继续开口狡辩,韩延生一个眼神看过去,便有两名衙役走过去架住了他的胳膊。
“韩管家,请你跟我们回衙门接受调查。”
见韩永山一脸惶恐,想要挣脱两名衙役的束缚,韩延生不禁冷冷笑了一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反抗,因为这样对你十分不利!”
“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抓我,而且人也不是我杀的,是府里一个仆人下手不知轻重,把苏长风这厮给闷死的……”
见众人自己当成过失杀人的凶手,韩永山连忙开口替自己辩解,但话只说到一半,他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一脸颓然地跟着那两名衙役从巷子里离开。
“没想到这书生还有真的有两把刷子,这么轻松就把这个案子破了,果然不愧是总捕头的弟弟!”
“话虽是这么说,但这韩府的仆人也太惨了,明明是苏长风这小子欲行不轨在先,却要因为过失杀人而受到惩罚。”
“没错,这厮咎由自取,却要连累别人受到伤害,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