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校长的声音,三小子立刻停了手。
年纪最小的程嘉沁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解释:“三叔公,兰婶她打我们家小九。”
程嘉杰则看都不看他一眼,松开廖春兰后,立刻跑去查看程晚晚有没有受伤。
程嘉远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扭头冲里屋喊:“奶,兰婶打妹妹!”
丈夫被害死后,沈玲玉从来都不藏着掖着对这程琪正的憎恶,听到他喊自己,直接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直到听到程嘉远喊程晚晚被打了,端着一盆洗锅水就风风火火地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奶,兰婶骂小九是傻子,还拍她的头!”正被程晚晚捏住鼻子止血的小胖子,一看到奶奶出来,立刻伸长脖子告状。
“啪!”沈玲玉看到小胖子脸肿成了红苹果,又看到程晚晚楞楞地冲着一个方向发呆,二话不说,一盆洗锅水就那样当头泼了过去。
这沈玲玉从小在家境富裕的地主家里长大,受的是富家小姐那一派的教育,十三岁嫁到程家当童养媳,又跟着丈夫一起到学堂读书认字,算是这百花村为数不多知书达理的妇人了。
丈夫被害死后,她才开始性情大变,战斗起来,百花村没一个是她的对手。
廖春兰被她当头一泼,尖叫着抹掉脸上的脏水,气得全身发抖,“二伯娘你……你疯了!”
她好歹也是个老师,刚刚被三个臭小子扯头发撕打,已经够没面子的了,现在居然还被这老太婆当众泼一身洗锅水!
一旁的程琪正也是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这廖春兰不仅是他的儿媳妇,还是他学校的老师,沈玲玉当着他的面波她,就跟泼他身上一样,让他脸面无存。
“我说二嫂,这孩子不能这么教育,打老师这种行为非常恶劣……”程琪正咳嗽一声,从已经围成一圈的人群中走了出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哐当”一声打断了。
沈玲玉丝毫不给他面子,手中的铁盆重重地往地上一摔,话却是对廖春兰说的,“你平日怎么打你们家程子逸我不管,我们家的你再敢动一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二伯娘,是你家小八这个臭小子先撞我的,我伤口都被他撞开了……”自己好歹也是个文化人,当着邻居们的面,廖春兰不好意思跟沈玲玉开撕,更何况撕也撕不过,只好压下怒火要将事情解释清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玲玉怼了回去。
“所以你就抽他,抽他还不够,还抽他妹妹!半大点的娃都能大打出手,这么黑心肠也好意思跑去学校育人!”
“不是,二伯娘我没抽这傻子……”廖春兰被怼得一张脸七荤八素的,想要辩解自己没有打程晚晚,“傻子”二字一出口,又被沈玲玉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个黑心肝的才傻子!她要傻也是被你这黑毒妇抽傻的!这俩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撕了你!”
“二嫂你这话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