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屿刚从纪孜那儿回来,车门关好,步子都没来得及抬一下,被人一拳头挥下来。
姜格都气疯了,狠了心地往死里打:“我他妈让你照顾她?你他妈怎么照顾的!啊?”
“我拿你当兄弟,你搞我外甥女?”
边屿跌坐在地上,用手背摸了下嘴角的血,痞气不羁地低笑了一声。
姜格刚压下去的火又瞬间烧起来:“我打轻了?你他妈还有脸笑!”
边屿收敛嘴角的笑意:“没,这不是觉得这顿打多少挨得有些冤枉吗?”
他和纪孜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
“不过,为了不白挨你这顿打,我打算把这个罪名给做实。”
姜格看着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嘴角上药的男人:“你几个意思。”
边屿上完药凑近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的伤,啧,姜格这狗下手真重,明天得带个口罩出门才行。
“问你呢!”
“啧。推什么推?刚才还没打够?”
他还好意思提?他刚才已经算悠着点来了,要不是看在这狗和自己从小长到大,他能把他打得连妈都不认识。
“嗯,”姜格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地说,“确实没打够。”
姜格受不了这种漫不经心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狗样,火气蹭蹭地往上冒:“老子刚从澳洲回来,前脚下飞机,后脚就遇见隔壁家电公司陈总,他问我被自己兄弟叫舅舅是什么感受,我他妈?!我刚把手机掏出来,好家伙,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什么话也不多说,就问我心怎么这么大?被自己兄弟叫舅舅是什么感受?我逮住方舟把事情问了个清楚,才知道我,兄弟,边屿在晚会上和我,外甥女,纪孜手牵手!”
边屿看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地,觉得好笑,难得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地,不怕死地补刀;“怎么样?要我叫你一声舅舅给你找找感觉吗?”
姜格随手扯了个抱枕给他丢过去。
边屿接住抱枕,看他一眼,自觉理亏,不和他多计较。
他弹到沙发上躺着,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抱着抱枕,眉梢一挑:“去拿两瓶啤酒?”
这是准备彻夜长谈的架势。
姜格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出来,自己打开一瓶也跟着躺在一旁的沙发上。
姜格先开口:“说吧,什么时候的事?”
边屿难言地看他一眼,姜格不耐烦:“叫你说就说,说!我还承受得住。”
边屿喝了一口:“不是,我刚是在想从哪里开始说好。”
“小孜和我告白了。”
“咳咳——”姜格刚喝下去的啤酒一口喷了出来,“卧槽!这他妈什么时候的事?你怕不是在自己鬼扯吧,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小孜会看上你?”
边屿嫌弃地看着被他吐脏的地:“你自己弄干净。”
“两年前,伦敦,我回国前一天晚上。”
姜格用纸巾把地上得污渍擦干净,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丢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声音也是抖的:“然后呢?”
边屿白他一眼:“拒绝了啊,不然还能有现在这些破事?”
边屿看着姜格就跟吃了苍蝇的表情,特别贴心地停顿了一下,看他缓过来才接着说:“那时候因为她是你外甥女我就什么也没多想直接拒绝了。”他没焦点地看着头顶的吊灯,声音在偌大的房子里显得十分缥缈,“也没管喜不喜欢。”
姜格看着他一副幽怨的样子,刚才打他的那种手拳头都握紧了。
他现在是在怪他阻碍了他和纪孜?
姜格突然想起纪孜当时留学的原因:“不是,你等等,我记得当时小孜是为了一个喜欢的人才去留学的,怎么后来喜欢上你了?”
边屿也愣了,他没想到纪孜留学的背后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可是他从来也没见她和哪个男生走得特别近。
她后来说喜欢他,他也以为是两个共处一个屋檐下纪孜对他日久生情,甚至还认为是小姑娘不成熟地把依赖和喜欢搞混了。
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是谁不成熟,连喜不喜欢都分不清楚。
他想了想,把前因后果都联系起来,只想到一种可能性。
他拖长了声音:“啊……可能那个人一开始就是我吧。”
“……”
姜格现在连酒都喝不下去了,只觉得嘴巴里、胃里都苦得很。
所以现在是,因为自己,外甥女喜欢上自己兄弟,然后又因为自己,自己兄弟拒绝了外甥女?
卧槽!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
他咽了咽:“现在呢?”
“现在啊,”边屿看着天花板,喂了口啤酒,“我发现我喜欢她,我想追她。”
“小孜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