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孜把捧着她脸的手扯下来,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委屈,以前说不要的是他,现在他随随便随便就来说个喜欢,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早干嘛去了?以前相处的时间那么长你都不喜欢我,我们现在才见了多久你就喜欢了?”
“不是,是我的错。以前也喜欢,喜欢到现在,只不过是没有发现也不敢承认。”
“那你现在怎么就发现了?”
边屿摸了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梁砚。”
“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和他相亲了,梁砚还对你有好感,我吃醋了。”
“……”
“那天晚上听到你要和他相亲我巴不得冲到你们家去,你们还一起去吃饭,他给你开车门,你还对他笑。还有就是今天晚上,听到别人对你说不好的话我很生气,气到想直接动手,比听到别人骂我还生气。我不想听到别人说你不好,不想让你受委屈,我想时刻都站在你身边。”
边屿真情实感地说了一大堆,感觉这是目前他人生中说得最多的一次。
他静静地看着纪孜,该说的他都说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审判结果,他等着她,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
纪孜挽着自己的手指头,撇了撇嘴:“你说你见不得梁砚和我待一块儿,这会不会并不是喜欢而是一种占有欲呢?”
边屿忍无可忍,直接用手捧起她的脸,凑近到两人鼻尖快要接触到的距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姿态直视她的眼睛:“纪孜,我每年公司的心理健康报告都是正常的。”
纪孜没听明白,怎么就扯到心理健康报告了:“啊?”
“我心理没问题,所以我的占有欲来自喜欢,”边屿又重复一遍,“我是因为喜欢才会有占有欲。”
“所以,小孜要考虑考虑我吗?”
这一次纪孜回应得直接又干脆:“不考虑。你说不喜欢我就得离得远远的,你一句喜欢我就得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你走吗?边屿,你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你去外面看看,有哪个正经男生会一点行动都不采取连女生心思都搞不明白就直接问人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的?这不是告白,也不是要正经谈恋爱的态度,这是耍流氓!或者说,你笃定了我一定还喜欢你,非你不可,所以可以这样轻视我?”
边屿听了一时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环节。
旁边的手机亮起微信的消息提示框,纪孜看了眼低头沉默的边屿,她已经把问题给他点出来了,能不能想通就看他自己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
黎迎:【好家伙!我终于知道你和边屿不和这个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了?】
纪孜并不是很想知道是从谁嘴里出来的,因为在这个圈子里随随便便编造有关别人的话题是他们的日常消遣。
但她还是回了一句:【谁?】
黎迎:【你绝对想不到!】
【因为这话是从边屿口中亲自传出来的!】
纪孜惊了:【哈!?】
黎迎:【真的!边屿给梁砚说的!多方打探,千真万确,!】
纪孜消化了下信息,看着眼前的人,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在认真地思考她地话。
她冷静地开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和梁砚说我们不和吗?”
边屿听见她声音,抬起来头,平时吊炸天地老板现在一脸人畜无害呆滞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纪孜无视他的这张脸,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和梁砚说我们不和。“
“……”
“说啊。”边屿哽在那里不说话,纪孜用手戳了戳他腹肌。
边屿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以最真诚的态度面对她,于是他对她全盘托出;“梁砚来找我牵线,“他捏了下纪孜的脸蛋,“你和他的线,我不想帮他就以我们不和的借口拒绝他了。”
说完他还颇有怨言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没说错,你那时确实唯恐避我不及。“
纪孜好笑,反问他:“那我现在就想看见你了?”
说完纪孜才发现,她今晚说话过于硬气。这大概是......恃宠而骄?
边屿被噎住。
正好门铃声响起,应该是边屿买的药到了,他站起来:“我去开门。”
纪孜看着他拿了一袋药回来,他把药倒出来,每支药膏的说明书都看一遍,从中挑出一支,用棉签给她上药。
他抬起头看她一眼,确认她没有疼,才缓缓开口:“你之前不想见我,可能是觉得关系尴尬或者不想和我有多的牵扯,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抛开其他人只是一对普通男女,完全有恋爱的自由,所以你不用觉得尴尬。”
他换了一支药接着上:“现在是我要和有所牵扯,你躲不掉了。”
他自信狂妄地口吻好像是一支猛兽看见自己地猎物,然后强势大方地宣告:你是我的了。
但越是这样,纪孜越是不爽,凭什么他可以这样自信?越是这样,纪孜越想要为自己挣回些面子,不想答应他。
他该说的都说了,但纪孜还是没有给他准确的回复。说实话,一开始,他的确想着既然他已经确认了自己心意那么今晚就可以确定关系了,但他忽略了纪孜的感受,是他考虑欠妥,所以他现在没有急着要给这件事一个结果。
他想,他应该循序渐进。
药已经上完,边屿:“我先回去了。”
纪孜冷冷淡淡地回了一个:“嗯。”
她就坐在沙发上不动目送他,边屿走到门口又折回来。
在纪孜还没反应过来时边屿已经弯下腰,在她唇上落在轻轻一吻:“我怕这个过程太长,想提前给自己点甜头。”
纪孜不动声色地用手背掩住自己地嘴唇,控诉他:“你这是耍流氓!”
边屿没有丝毫的愧意,语气含笑:“嗯,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晚安。”
说完,摸摸她的发顶,就真的离开了。
纪孜看着关上大门,拿开自己的手背,上扬的嘴角显露出来,是压不住的笑意。刚才她只是用手背虚虚掩住,并没有碰到,她舍不得蹭掉。
发顶他大手抚过的地方在变的温暖,好像是他手的余温还留在上面。
所有的一切都在说这一切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