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屿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任何的不妥,自然地推着她往前走:“你啊。那可不就是我未来的女朋友吗?”
话落,纪孜的脚步停下了,边屿惯性地推着她没推动,她冷冷地看着他,现在是个闹脾气不肯走路的小孩。
“怎么了?”
“你是不是志在必得,就觉得我非你不可了?”她每说一个字隐藏着压抑的怒火,好像下一秒就是边屿说个“是”她就能调头就走,再也不理他,然后用最决绝的行动告诉他:她纪孜不是非他不可。
女孩子都是这样,明面上都希望自己在感情中能占上风。她的内心虽然为他保留着位子,但她不愿意看到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他吃定了她,这样一来,她就占了下风。
而且,在纪孜看来,爱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事,我可以爱你,也可以随时收回对你的爱。之所以现在边屿还能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也是因为他在这个位置坐得太久了,纪孜还不忍心赶他出去。
但如果真有哪天,两人一点可能都没有,她也是可是很洒脱地不要他的。
边屿看着她眼里的蕴怒,也在她面前站定,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我真志在必得,我就不会让你陪我出来了。”
纪孜看着他,她没懂他话里的意思。
“因为很久没见你了,很想你,所以即使知道你怕冷不想跟着出来也还是让你来了,就是想多制造点相处的机会,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个时候都想让你知道,我这次是认真的。”
他每说一句话都观察着纪孜的表情变化,他知道在他们俩的这段感情中,纪孜受过伤,她一直以来都很没有安全感。他这么多年也没有过女朋女,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很多时候都把握不好相处的度。
他们要成为情侣还需要多磨合。
“我认定你了,所以在我这儿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但要不要让这段关系实现,决定权在你手里。小孜,我现在才是那个等待的人。”
纪孜的情绪终于有了些松动。他说了很多,她只断断续续地听进去一点点,但唯独那句“我现在才是那个等待的人“戳到了她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以前,总是纪孜是这个等待的人。她等着他回国,后来等不下去,就自己跟着他出去了。
她等着他在生活中的看见她的好,每天等着他回家,等着他主动向她靠近一点,等着他的心为她跳动,最后却等来两人又要兵分两路的结局。
她总是在追着他跑,一往无前,不管不顾,最后落得满身伤痕。
而现在这个她追了好久好久的光现在终于回头看见了她,然后告诉她现在轮到他来等她追她。一瞬间,因为过去种种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又在下一秒得到安慰和疏解。
“嗯。“她轻声地答应了他一声,自己快步走在前面,在他没追上来之前眨了眨眼睛,将那些快要夺眶而出不争气的热意都给憋回去。
边屿几步就追上来,侧头看着她的脸上的怒意已经消散了,非常的平静,在心里送了一口气。
直达今天他才发现,他很害怕她生气,而且在以前就有过这样的征兆,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对她动心了。
纪孜这人平时性格挺好相处,性格又甜又皮,内心真诚善良,看待万事万物都有她自己的一套看法,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在纪录片领域拥有自己的一番天地的原因。
平时性子也好,虽然有时候爱和身边人耍耍小性子,但那儿都是闹着玩儿的,大家都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也愿意都哄着她。
可边屿见过她真生气的模样。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荣幸,自己是第一个见到她发脾气的样子,而且对象还是自己。
纪孜刚过来留学的第一年,边屿那时候也还只是个本科生,气血方刚的少年,肆无忌惮地在国外生长。
国外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派对和社团,他进了学生会,有些活动是免不了的。有人经常组织团建,边屿那时候大多都应下来。
于是那段时间,纪孜刚搬过来不久就能看见边屿每天晚上一身酒气地回来。
第一次他喝得醉醺醺回来时,纪孜正等着他回来弄晚饭,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刚想打电话给他就听见密码锁手指开锁的提示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人走进来,然后低头靠在门背上,玄关处没有开灯,他在隐匿在那黑暗里,一动不动。
她觉得怪吓人的,还以为不是边屿,是其他陌生男人进来了,试着开口喊了两声:“边屿哥?”
那人终于动了动,纪孜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盖在毯子里脚趾头都抓紧了,生害怕那人不是边屿。
还有,在若干秒后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男人沉沉的应了一句:“嗯。”
是他的声音但又和平时不一样,比平时更沉,显得更慵懒......性感。
男人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声音不断激荡在这间房子里,像是平静地海平面上吹来一阵狂风,突然卷起一层一层的浪花,卷土重来,层层激荡,重重拍打在她的心窝上。
口干舌燥,她忍不住伸出点点舌尖悄悄舔舐自己的嘴唇。
靠着墙边的人终于舍得移步走过来了,纪孜看着他从黑暗里踩着月光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脚步还有些虚浮,更显得像是黑夜降临人间的神明。
幻想得很美好,下一秒“神明”就毫无预兆地倒在了离他最近的沙发上。
纪孜被吓住,一把掀开毯子,连鞋都没穿,踉踉跄跄跑过去:“哥?你怎么了?”
男人没有昏倒,只是躺下了而已。纪孜问完就感觉一股酒气扑鼻而来,直往鼻腔里钻,呛人得很,还臭得要命。
再看看边屿,皱着眉头一脸不舒服地躺着,嫌弃头顶的吊灯亮到他的眼睛,屈起一只手臂覆盖再眼睛上。
纪孜大概猜得出他现在是喝醉了,她没有喝醉过,但是看他眉头紧锁,大概是不舒服的。
她心疼地望着他,跪在地上,两只爪子放在沙发上,轻声轻语地问他:“哥,你喝醉了吗?”
边屿不说话,纪孜又了问了几声还是没人回答。她没照顾过喝醉的人也不知道喝醉了人是什么反应,身体上都有哪些变化。
她打开手机浏览器搜了搜,摸索了好一阵,才放弃叫醒边屿的想法,按网上的说法,他这个已经可以叫做“不省人事”了。
她拖着他起来想让他回自己房里睡去,结果还没把他拖起来就快把自己拉下去了。
这是纪孜第一次见识到一个成年男人!有多重!
她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拖动。最后还给自己整出火气来了,直接甩掉他的手,已经累的她不想伺候了。
她又放弃了让他去屋里睡的想法,只好任由他睡在这儿沙发上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纪孜插着腰眼睛没什么焦点似的环顾了下四周,虽然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找什么,但显得她一副正在费力想办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