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叹,不断地摇头说:“可惜呀,没能捉个活的。”
王光泰并不理会他,而是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孙定辽的尸体前,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脖颈的动脉,这才确定他已死了。
“唉,真是可惜。”王光泰蹲在他的尸体旁,也是怅然一叹。
“不过二哥也不必过于伤怀,这贼厮不过是个喽啰,就算捉到了活的,恐也探问不出什么消息来。”王昌这样开导他。
王光泰仍是没有搭理他,而是伸手将孙定辽的尸体翻了过去,不断在他那湿漉漉地身体上摸着,像是在搜什么东西。
王昌觉得奇怪,不禁也翻身下马,走过来一同蹲下,问:“二哥想寻什么?”
“孙定辽身为湖广提督,此次发兵来剿咱们,定不会是孤旅。”王光泰抬头望了王昌一眼,接着说:“定有策应的部队。一旦如此,他们必有书信往来。”
“哦,对!”王昌猛地一拍脑门,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忙说:“兄弟来帮哥哥寻!”
他话音还没落,王光泰就在孙定辽的腰间摸到了什么。他眉头一皱,将孙定辽的铠甲甲片掀起,发现了一个黄色的皮革包。他将包摘了下来,反复看了许久,又掂了掂重量,才将包打开。
王昌在一旁看着,却是一声不发。
一张湿漉漉地纸从皮革包中被王光泰取了出来。他只两手将纸捏着,任凭那水滴落在地上和自己的腿上。
他摇了摇头,叹道:“这信只怕是不能认了。”
王昌也看了看,只见这信黑白交错,字迹恐怕是认不出了。而且这信湿漉漉地,拿在手里都怕撕破了,更莫谈展开来细细看了。
但王光泰到底还是心细,小心翼翼地将信打开,摊着放在了自己的马鞍子上。
“喀喀木……什么……会兵什么……河……河什么……”王昌歪着脑袋,十分费力地辨认着这封信上的内容。
王光泰站在一旁,只是皱眉思索。“依我看的话,是一个叫喀喀木的鞑子率兵来了。”他颇为忧虑地说着。
“那这河……”王恩伸手一指,话还没说完,王光泰就打断了他:“河南。一定是河南。”
“咱们在两湖,关河南什么事儿?”王昌刚发出这样一句疑问,随即将目光瞪圆,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是河南的兵马!”
王光泰点了点头,说:“咱们能从这封信里读出的就是这点意思。清军兵力多少,几时开到,咱们就不知了。”
王昌的嘴巴半晌合不拢,不无后怕地说:“乖乖,鞑子是出真家伙了。二哥,咱们顶得住吗?”
王光泰面色凝重,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知。但无论如何,咱们都要为大哥报仇。”
王昌目光一亮,叫道:“对!为大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