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迟疑,好一会儿才来开口,“如果我真的让你那么讨厌,以后……以后我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委屈的小模样,无论是谁,都很难不动容,尤其这巨大的反萌差,让人简直没办法拒绝。
原本就是有感情的人,即使他不这样做,贺斯繁觉得她都可能会心软,毕竟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有特权。
可是,她不能,不能让他觉得她在退让,他就有机会靠近。
贺斯繁努力的调整混乱的心跳,想要远离这一方世界,然而,无论她怎么做,都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开口道,“我没讨厌你,只是觉得你现在出名了,我们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毕竟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
范斯野完全不在意她怎么想怎么说,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就是要拿下她,让她彻底属于自己,“我不在意,以我们的关系,这些都不是问题。”
说的好像他是天王老子似的,分明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啊。
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贺斯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总感觉无论她怎么选择都不对范斯野压根就不在意,她只能默默叹息一声,然后扫了一眼他受伤的手。
“发一次酒疯就够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她松开他的手腕,叹了口气,“要不要给你点些吃的,胃怎么样了?”
范斯野知道她这是让步了,这才松了口气,“胃不太舒服,可什么都吃不下。”
“有点疼,不过不碍事。”
“斯繁,你不会走,是不是?”
“我只是不想我们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依然想保持着最初的时候,无话不说,你是我的依靠和坚持。”
贺斯繁脚上犹如灌了铅,动弹不得,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也不知道一旦她留下,会发生什么无法把握和预料的事。
然而,范斯野突然从沙发上起身,好不顾忌自己受伤的膝盖。
贺斯繁余光瞧见,气急了,“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膝盖?”
此刻,范斯野脸色苍白,犹如虚弱至及的模样,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贺斯繁只能无奈叹口气,她算是败了,败得一塌涂地,“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范斯野眨了眨眼睛,“我……”
他想说没有,可是看到贺斯繁心疼的眼神,最后咽了下去。
“是不是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不是这样,”范斯野立刻心虚了,小心瞄着贺斯繁的脸色,委屈巴巴的,“我只是难过,而且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贺斯繁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见过比他很爱撒娇的男人了,只能不断告诉自己,是自己喜欢的人,既然喜欢,没什么毛病。
见她神色清冷,范斯野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贺斯繁恨铁不成钢,“知道自己错了没?”
范斯野心里想,你说的都对,只要是你,没什么毛病。
他抓紧机会软磨硬泡的想将贺斯繁留下来,反正,她今天来了,就别想这样离开,既然给了他机会,就不要怪他偏执。
“我的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贺斯繁正将他推在沙发上坐下,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担心了?”
范斯野立刻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疼。”
这要是听不出来,贺斯繁白认识他这么些年了,她抿了下嘴唇,然后动作十分缓慢的抬起头,星眸里寒光毕现,“皮比树皮还要厚,现在知道疼了?”
范斯野早就练就铜墙铁骨,然而,求生欲爆棚,让他瞬间一变,主动认错道,“我知道错了,我当时醉的太厉害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知道自己醉的太厉害了啊?”
她这略带讽刺的语气,让范斯野意识到还有转机。
“对不起,我错了!”他立刻低头认错,样子别提多可怜了,“要不然我去跪搓衣板或者键盘,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去找这些东西。
然而,还没走出门,就听到贺斯繁的声音,“不用了,我不生气了。”
真是的,她能和伤患计较吗?能计较吗?当然不能,所以,哪怕她心里多不爽,多难受,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