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月当然清楚自己说的人是谁,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疯狂,可她就只有这一个机会,如果不紧紧抓住,她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嫁给宁王了。
她紧咬着唇,坚定地点点头,“女儿知道,就是宁王。”
这种荒唐事白尚书自然不相信,宁王的心思他虽然猜不透,但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宁王对宁王妃的心意,至于女儿的心思,他更是清楚得很。
“白秋月,你是不是疯了,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
白秋月大吼一声,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赖在宁王的身上,半真半假地说道:“女儿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女儿心里只有宁王,昨夜偷偷跑出府,就是想去找宁王殿下,好在老天有眼,让我遇到了宁王,还对他表明了心意,剩下的事情,难道不是……不是……”
她咬咬牙,最终还是说不出不要脸的话,把“顺理成章”四个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白尚书听她这一番话,气得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指着她的额头,话迟迟说不出口。
“你……你!”
“爹,女儿对宁王殿下是真心的,您为何不能成全女儿的心意。”
白秋月扑通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着白尚书,“宁王对女儿定然也是有意的,不然昨夜不会与我……爹,我一定要嫁给宁王!”
坚定的眼神狠狠触动了白尚书的心弦,他明白白秋月的心思,也不相信她刚刚的那一番话。
可昨夜的事,到底是怎样的,谁又知道呢?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确定昨夜的人就是宁王?”
白秋月闻言抬起头来,见父亲眼底满是无可奈何,心知这事有希望了,连忙点头,“昨夜女儿遇上贼人想要抢女儿的首饰,幸亏宁王及时出现,女儿也就表明了心意,所以……”
她没有说自己遇到了流氓地痞,这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难以洗去的污点,要嫁给宁王,她就必须干干净净的。
白尚书自然能听出女儿话里的不对劲,却没有深究。
看来,他的女儿势必要嫁给宁王了。
至于那江熹微的宁王妃之位……白尚书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只要他女儿嫁给宁王,正妃之位迟早都是她的。
想罢,他摆了摆手,将白秋月扶了起来,道“既然你说是宁王,那便是宁王,可你要记住,将来无论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定你此时的话,是宁王昨夜与你相会,明白了吗?”
心知有了嫁给宁王的希望,白秋月喜不自胜,连连点头说好。
白尚书心中仍有不放心,又嘱咐了白秋月一番,还交代她近日安生一些,不要出去瞎胡闹,直到白秋月悉数应下,他才放心让她回她的院子去。
白秋月得意洋洋,尤其是想到宁王迫于压力迎娶自己,将来又让她成为宁王妃,心中更是欢喜难以。
偌大的京城内,宁王与白尚书的嫡女白秋月夜里相会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样的消息,若是传个一两日也就罢了,偏偏三五日都没有消停,百姓们不免对这个消息产生了怀疑。
要说那白大小姐,虽说身份不低,模样也好,但要是跟现在的宁王妃相比较,那可是差的远了。
宁王妃倾国倾城,又是伯阳侯府嫡女,背后有富可敌国的娘家,身边有待她去心头肉的宁王。
白秋月怎么可能比得上。
偏偏宁王为了白秋月要抛弃宁王妃的消息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不免就要说闲话了。
谁不知道宁王与宁王妃两情相悦,而白秋月一直上赶着往宁王身上贴。
宁王从来都是不正眼看白秋月的,又怎么会为了白秋月不要宁王妃呢?
笑话。
竹青听说这些流言的时候,气得头顶冒烟,当即就愤愤不平地告诉了江熹微。
见竹青气得小脸涨红,江熹微暗暗好笑,“你也说是流言了,怎么还这般生气。”
“奴婢是觉得白秋月没长脑子,又不要脸,她自己想毁了名声就算了,为何还要拖上王妃和王爷。”
江熹微淡然地掀起眼皮子,道:“她心里那点打算,不是都为百姓津津乐道了吗?她想要用流言的压力迫使王爷娶她过门,成全了她。”
不过白秋月的手段当真拙劣,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逼徐延亭就范,难不成在白秋月和白尚书眼里,她和徐延亭都是这样的软柿子,任人拿捏?
啧!
白秋月未免想的太过简单了。
想罢,她饮了一口清茶,拢了拢身上的毯子,道:“不碍事,关乎她自己的名声,最后还是她比较着急。”
竹青见她一点都不生气,心中有些着急,一旁的清月也皱起了眉头,道:“王妃,白秋月毕竟是白石安的女儿,若是此事传到皇上的耳中,会不会……”
这话一针见血倒是没错。江熹微想,百姓的口口相传不是最可怕的,大晋帝若是听说了这个消息,白尚书再去御前一番哭诉,或许白秋月当真要嫁进宁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