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黄烟回以为以苏云月的本事，圣女之位必得不可。族长会对苏韶歌多加阻挠，圣女族年轻一代中除了苏韶歌和苏云月，别的也没什么本事。终选的第三个名额无论是谁，结果不会改变。

这些日子的异动闹得人心惶惶。族长及众长老早就预测是乐光帝君将醒，上古的妖物复苏，也晓得现在的圣女族无法与之抗衡。

族长想选出圣女，在帝君醒来后，将圣女派往帝君身边，表示对他的归顺。以免他老人家不开心，第一个把圣女族灭了。

起初黄烟回去找族长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利益，并没有抱多大期望。当族长毫不犹豫地同意，并且还暗示了别的事情时，她便懂得了族长的用意，心里也在冷笑。圣女族是如今四国个个顶尊敬的正道大族，因还保留上古时的秘籍术法，所以才有今天的位置。

可是，还不是因为害怕，就已经连怎么跪舔帝君的法子都想好了吗？

帝君醒了这件事早就不是秘密了。自从苏家二系那个病秧子从禁地附近被找回来，先知长老们就都在关注这件事。阴差阳错，现在又是那废物当上圣女，屡屡破坏计划，说来真是让人不爽。

“族长，木已成舟，如今之计唯有除了苏清念，唯有此般才能让我们的人接近帝君，听从我们的旨意观察帝君动向，保圣女族无恙。”黄烟回当机立断，将自己的决定说出。

族长默视案上的茶杯纹案，这曾经是先祖流传至今的符号，可惜早就没人知道它的意思了。

他想起帝君所说献上温玉的话。“要动手的话，就做快一些吧。”苏清念虽然意志力强，但这有利也有弊，她现在不一定与他们站在一方，不好掌控。

何况她的身体也不适宜做什么大事。帝君醒了的消息估计过不了几日就要天下皆知。想换圣女的话，速度一定要快。

黄烟回扬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谢族长信任。这次云月定当不负重任。”

事前的保障总让人安心。族长别有深意地向她看来：“此事若做成功，你和你的哥哥都不会少了赏赐的。”

“族长放心。”

从昏暗的屋子里走出时，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隐藏在乌云后面。被困住自由的月亮在云后全力挣扎，想要露出皎洁的身影，于是在云中若隐若现。

可最终，那抹明黄色的光亮还是消失了。

只剩下无尽的黑夜。

虽然年尽四十，黄烟回看起来尚且年轻，风韵犹存。说话做事间的阴狠又不似一个女子。

在夜中走了很远一段路以后，她回头看向刚才自己和族长所在的屋子，眼里只有满片嘲讽和恨意。

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背后。没有显出身形，只是叹道：“烟回，停手吧。你又要做什么？”

黄烟回往来人方向走去，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哥哥，你是安逸日子过多了，才会甘心被困在圣女族一辈子，替这些虚伪到极致的人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