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子睿大口大口扒拉着米饭,上面盖着几个已经看不清楚原本颜色的菜叶。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的难以下咽。
“没人逼你吃这个。”落夕淡淡的说,旁边的看着那吃的面无表情的苏麦。“我是见不得油星,只能吃这些水煮白菜。”
“是因为那十二根钢钉。”子睿忽然是说了一句。“我的耳朵还挺好使的。原来是真的,原本流传一个偏方,说是用一个抬升本家运势的女子身上打上最多三根,六根,九根或者是十二根钢钉。能够更大的抬升本家的运势。”此话这女子是谁已经是不言而喻。“只是这钢钉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挨到这十二根。多的到了九根都活不长。超过八岁的就不多。你能活下来还活生生的取出来了,就是奇迹。十二根钢钉在身体里,取出来要比砸进去痛苦只多不少。已经与血肉粘连,那是与活生生的在身上削肉没有差别的。”
“怎么不说了。”落夕像是吃下酒菜一样看了一眼忽然停下的子睿。“你是觉得我现在应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在你怀里哭,顺便是让你占个便宜吗。”落夕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刚刚的事情是别人的一般。“多吃些东西,我们晚上还要去抓贼。”
“苏麦。”落夕看着那苏麦拿着剪刀就要把一朵花剪下来。落夕一把制止。“你不是说喜欢这朵花吗。为什么剪下来。”
“剪下来就是我的了。”
“剪下来就再也没有了。”落夕这句话之后苏麦的手慢慢的放下剪刀。“咔嚓。”花朵跌落在地上。
夜晚两个人偷偷潜入城外的樵屋。
那朵花经过苏麦的手盛开在桌子上。并未凋落。
”小心有陷阱。”樵屋近在眼前。子睿拉住就要上前的落夕。
落夕毅然甩来那子睿的手上前走去。
一根根细密的银丝在杂草一样遍布在樵屋左右。这野山参这樵屋附近一个蚊虫都不曾有的原因。这银丝就是蜘蛛的毒丝,碰一下都是直接要命。
只是,落夕一脚一步,跨过一根根的银丝。
走到樵屋之前。推开门。
一个人站在门前负手而立。“我等了你很久。”正是黄硕文。
“我也是。”落夕淡淡的说。反手关上门。一根细细的银丝在手上带过。轻轻一扬手,那银丝飘在半空中。
“那日大婚,竟然是没有认出你。”黄硕文扯着皮肉笑。若是真的有情,两人即便是分开多久都是可以一眼认出彼此的。“你呢,难道也是没有认出我来。”
“单方面的羁绊只是纠缠。”
“你可是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当时可是我最先捡到的你。教给金家的时候你可是答应我长大之后会嫁给我的。”
“呵呵。”落夕低头笑笑。“黄公子志在四方,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停留。我有自知之明。”要不然,这十几年,他都未曾救过自己一次。“小时候的话语,童言无忌。黄公子不必在意。”
“我说的话一定会兑现。现在就带你走。离开这里。”
“你要带走的是我还是你的印板。我想,你原本身上的那块就在那密室之中化为灰烬了吧。这个也是你回来的理由。”
“跟我走。”黄硕文那张脸忽然是变得狰狞起来,出现了一片片的血红色的疤痕。甚至于还有脓血流了出来,那次大火他也不是毫发无损。伸手就要来扯落夕。
“你留在我的身上的东西我自然会好好的利用。再也不见。你这具肉身还是值不少的钱的。”落夕后退一步。一伸手在面前布满了银丝。黄硕文猛的停留在落夕面钱,那张狰狞的面孔带着疑惑。
“怎么?我掌握了银丝的技巧,你很奇怪。我总得是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啊。”
“你想起来了?”黄硕文眼中都是野兽一般的凶狠。
“有关系吗?”拜于钢钉所赐,落夕的记忆时有时无,只是记忆起来的东西都是关键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有时候落夕学习东西很快,根本就不是学的,是一开始就会的,只是在特定的刺激之下回想起来而已。
落夕抬头看一眼,那轻若鸿毛的银丝缓缓落在那黄硕文的头顶上,轻飘飘的却是犹如利刃一般能够将人活生生的劈开。
血水从那黄硕文的头顶上流下来。
“你的身世,只有我知道。”黄硕文挣扎着要落夕救他,就是垂死的时候都要抛出来自己的筹码。一如他的行事作风,只有在符合自己利益的时候才会出手。
“抛弃我的人,我不屑于知道是谁,要是知道了,也只能是为了复仇。”落夕嘴角勾着笑意。看着那黄硕文一个变成两个。倒在血水之中。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樵屋里传出来。
“嗡嗡嗡。”身边有蚊子的声音。“银丝消失了?”子睿一看按樵屋之前已经是神什么都没有了,快步冲向门口。只是看见那落夕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一滩血水面前。
几个太子护卫剑抵在挡在落夕面前的子睿眼前。“太子要这个人。”
“太子,她现在这个状态根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你带回去也是无用。”
“是不是无用也不是你说了算。带走。”护卫一个剑柄抵在那子睿的胸口,子睿整个人猛的倒在那一滩血水之中。“呃。”自己的小腿上忽然是剧烈的疼痛,像是在剧烈的啃噬一般。
密室之中太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落夕。
“你还打算装到多久。我是看到黄硕文走进去的。”
“黄硕文死了。那滩血水就是证据。”落夕手中一个暗器落下来。“这个就是那天在密道之中我刺入他的心口的那把刀。太子相不相信男女真情,他是我的青梅竹马,其实那次婚礼上我就认出来了他。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回来的,我还自欺欺人的把那人对我说的誓言当真。共享人世繁华,呵呵,我在金家过的这般苟且日子全天下人都知,他若是心中有我怎么会不知。印板已毁,太子在我的身上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落夕满脸的生无可恋。看着自己那双手。“是我自己亲手杀了他。他可以不来找我,但是不能骗我,这世间,女子本是温柔,是男人把女人的心变硬的。太子,挫骨重组。难道上天还觉得落夕就该这般的受人折磨,就是因为我是一个捡来的女人,就是因为我是可以随意欺侮,可以被金家生生砸进十二根钢钉。苟延残喘至今却是被当成狗看待。太子要杀要剐,落夕绝无怨言。”最后一句话是说的淡淡的,听不到任何的情绪。
“来人。”
落夕浑身一抖,痛苦的闭上眼睛,就是呼吸都觉得多余,等待着最后的对于自己生命的审判。
“带下去休息。”
落夕惊讶的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也是流露出来一丝得逞。忽然自己背后一阵阴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