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章公事公办,没有为难李夫人,总体而言谈话是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的,等打发走她走后,陆章一脸凝重地往回走,有些细节问题他要找人再商量一下。
“陆师弟,她们都回去了?”迎面走来的是许悠真,手上还提着两包东西,“刚才的事,我都听师妹们说了,你们师兄弟真是好样的,我就想着来看看你们。”
“给。”许悠真顺势把手上的一份东西递给陆章,“这是一些蜜饯干果,可以清火润肺。”
“甜食”陆章看了看那包干果,刻意用死鱼眼看她,尬笑,“嗯喜欢的,师姐的一片心意,我很喜欢。”
陆章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她和另一个女弟子捂耳朵逃跑的场景,其实像之前这种中年妇女吵上门来的事,理应由这个师姐扛到底,即使中途搞不定了好歹说一声再跑啊?不过陆章也没太在意,毕竟别人现在拿着一份礼物来赔罪,他接过干果道,“先来我房间,把唐师兄也叫上,那个李九那边好像有点问题,我有不详的预感,他好像是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想去看看。”
许悠真惊奇,“为什么不等掌门回来再说?”
“情况有点严重,拖不得。”陆章道,“我先回去了,等下你和唐师兄都来我房间,我再详细说一下。”
他从李夫人的口中得知,自从钟曦云医好李九的伤寒后,前两天还算正常,到了第三天就开始有点问题了。一开始是整天都没有精神,然后是嗜睡,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就会筷子一掉,直接睡着了。这倒没有什么,家人估计就是生病虚脱造成的,只要静养就会恢复,如同钟曦云临走时说的那样。
然而问题是没几天这李九就开始胡言乱语,举止有些疯癫起来,也就是在那段时间,他画了一幅钟曦云的画像挂在房间里观摩。
李夫人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当即就撕了那副画,为这事两人几乎要打起来。而且之后李九又重新画了很多钟曦云的画像,只不过这些画像都歪歪扭扭,仿佛小孩子的涂鸦,因为那个时候李九已经变得更加癫狂了。
于是李夫人又到处请医生来治,当然,这次她绝不会来道观。可是看了十多个大夫,这远近闻名的大夫都看完了,有的对李夫人说:不知道,不清楚,没见过。
有的说:这是离魂症,老夫一剂汤药下去,便可痊愈。然而并没有。
还有的说:这是相思成疾啊,解铃还须系铃人。
还有一些别的说法。至于李夫人,她当然是相信最后一种说法,本来想着给丈夫治病,没想到引了只狐狸精进来,李夫人越想越气,最后就拉了亲朋好友带着家丁上门讨说法。
“钟师妹和他只见过一次,又不是上辈子有旧情,哪来这么深厚的痴情?而且那个李九怎么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虽说男人会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但我不相信这个李九会这么快就在“色”字上着了道。更何况,钟师妹怎么可能会去迷惑他嘛?这也太荒唐了!”陆章愤愤道。
房间里,许悠真和唐洛舟两人吃着蜜饯,不过陆章对此没兴趣,而是喝着茶继续道:“但她说的这些情况,我相信多半是真的,刚她在大厅说的时候还瑟瑟发抖,谅她也不敢故意说谎。许师姐,你也懂一点医理,可曾见过伤寒会引发这些状况?”
“这不可能,”许悠真认真道,“虽然我医术有限,但伤寒这种常见的病症,还是了解的,没见过谁得了伤寒之后会是这种情况。这也不会是曦云治疗有误,或是用错了药引起的,之前我已经问过曦云,她将全部的治疗过程都告诉过我,反正,我觉得没有问题。”
“所以你就认为,是李九接触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唐洛舟听完就看向陆章,“你这也太武断了。师妹走后,鬼知道那个李夫人会不会又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药,才让他变成这样!”
“我认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就算要管,也要等掌门他们回来了再说。”唐洛舟并不同意。那个李九的老婆带着一群人来道观里大闹一场,害得云正观颜面丢尽,让她丈夫多吃几天苦才能解气。
“哎,师兄,这不还没有结论嘛。当然,他的病,跟钟师妹八成是没有关系的。”陆章缓缓道,“我就是有点好奇,一个小小的伤寒,怎么能让他变成这样。师姐,你说是吧,你是不是也很好奇?”
许悠真其实也不想管这个事,但她又不能说不好奇,只好尬笑:“有点但是”
“哎,对嘛,师姐就是医者仁心,处处为病人着想,而且勤奋好学,时时都着眼于学业,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医圣。”陆章还没等她说完就立即拍了下马屁,“那现在2对1,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去他家里摸个底。收拾下,午饭过后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