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润早派人驾船去通知沧州十三行的商船了,商船接到消息立刻送往柴家庄。
正如顾大嫂所料,刚过中午,浩浩荡荡五百厢军赶奔了过来,来到登云山邹润的庄子。
厢军们拿着盾牌、弓箭,缓缓的靠近。
羽箭雨点般的落下来,大家顶着盾牌,在矮墙后面。
邹渊说:“不成,咱们总共一百多人,又无长兵器,没办法跟他们打啊,上船撤退吧。”
顾大嫂说:“我记得哥哥上次来的时候留下几箱子应急物资,说是十万火急的时候才能用,其他时候不要轻动。”
邹润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稍等我去拿。”
邹润带领几个人过去很快抬过来几个箱子。
没一会儿居然抬来了几箱子小甜瓜。
顾大嫂说:“哥哥早就想到要出事了,为什么不让咱们早早的跟着哥哥干。”
邹渊摇摇头,说:“顾大嫂你家是财主,如果不是逼急眼了,就算你愿意,你家里人也不愿意。”
顾大嫂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家那口子是个老顽固,他哥哥更是顽固不化。”
“别废话了,赶紧的打啊。拉开拉环扔过去,敌人上来了。”邹润说。
数十人,人手一颗,看着敌人靠近了,一起丢了出去,落在了敌军之中。
轰轰轰,浓烈的白烟,小甜瓜发出巨大的声响,周边的敌人就像麦草一样倒下,仅仅是一下,上百厢军倒下了。
其他人一起发喊,调头就跑,只留下满地的伤兵。
顾大嫂撇嘴说:“这群货怎么这么怂包,才刚开始就跑了。”
府衙,陈知府正着急的等待消息呢。
胡总总兵过来,说:“回大人,打登云山的人回来了,打不上去,他们有火器。”
陈知府有些后悔了,但是一想顾大嫂这万贯的家产,浑身又充满了动力。一跺脚,道:“嗨,五百人拿不下一个村子。明天一早,你押着孙立、孙新在前面,看那个臭婆娘有什么办法。”陈知府说。
胡总兵道:“也只能如此了,一定要拿下这个婆娘来。孙立、孙新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真正当家的还是这个婆娘。”
再说登云山,邹家和顾家两家人马也从最初的慌乱中回过神来了,敌人走后他们在庄前的大路上挖了数十个陷坑,立起了数道拒马。
晚上人手带着猎狗值班,严防偷袭。
一夜无事,登州府厢军并不曾过来偷袭。
早晨邹家叔侄两个下血本了,杀了好几头羊,大早起的就吃羊肉。
早饭后没过多久,登州厢军来了。
旗帜连天,战鼓号角不断,庄墙上这些个庄丁伙计吓的有些腿脚发软,来了少说有一千多大兵。
顾大嫂轻蔑的看了一眼大家,说:“瞧你们那熊样,还老爷们呢,还不如我一个娘们。”
“看不起谁呢,怕的是孙子。”
“当家的放心,有我们在这群瘪犊子别想上来。”
对面战鼓号角都停了,士兵押着孙立、孙新就上来了。
这两人显然受罪不少,披枷带锁的。
胡总兵拉着长音说:“顾大嫂,我知道你在的,出来说话。”
顾大嫂说:“胡总兵,你也就这点本事。不过你打错主意了吧。”
“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还能不管你家男人?”胡总兵得意的笑。
“来来,不服你上来试试,看我敢不敢,大不了给我家男人报仇就是了。”顾大嫂说。
邹润、邹渊在那里也是一个头有两个头大,孙新、孙立是他们的人质,小甜瓜没法用了。
号角响起,厢军们把孙新、孙立顶在最前面,缓缓推进。到百米就开始放箭了,嗖嗖的羽箭砸过来。
众人躲在盾牌下面抬不起头来。
顾大嫂心乱如麻,不知道怎办才好。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砰砰砰的火铳声音响起。
抬头看时候沧州军打掉了孙新、孙立后面的几个厢军。然后猛烈的朝着厢军们射击。
柴林带队二十余名长火铳手不断射击,典正南扛着个长蛇炮说:“看我的,我这大火铳还没发发利是。”
火绳点燃,轰的一声。
对面厢军一下被打出一个豁口来。
炸营了,往后就跑,因为大家发现盾牌和铠甲跟本挡不住火器,谁愿意挨打。
柴林率领二十几人,竟然追着千余人在后面猛打。
不断的有人倒地,厢军越跑越快,已经散了队形,开始乱跑了。
柴林率人追出去三四里,这才收了队伍返回来。
顾大嫂已经救了孙新、孙立回庄里疗伤。
邹润、邹渊两位兄弟迎了上来说:“哥哥,多亏你们来的及时。”
柴林说:“惭愧,都是沧州军抵抗辽兵,惹恼了高俅,这厮心胸狭隘。连累两位兄弟了。”
邹润道:“如果没有哥哥,我坟头草都老高了,再也不提这种话。哥哥一心为国为民,奈何奸贼当道。”
“多谢哥哥援手之恩。”顾大嫂带着孙立、孙新过来给柴林见礼。
柴林连忙还礼说:“连累了大家,还请多多包涵,损失财物等拿下登州城之后尽数发还。”
顾大嫂说:“我顾大嫂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是哥哥义薄云天。我们又怎么会在乎那些浮财。听哥哥的意思是要拿下登州城了?”
“对,拿下登州,就能把港口牢牢掌握在手里。解珍兄弟、鲁达兄弟很快就要到了。”柴林说。
过了不过个把时辰,鲁达率领四千步兵到了。抬着五十门卧虎炮。
一行人远远的在登州东门外集结,四千大兵摆开阵势。
鲁达说:“哥哥,咱们攻城可没云梯啊,这么高的城墙不好进去啊。”
柴林笑道:“云梯啊,落伍了。咱们先稍等片刻水军的战船带领解宝的特战队马上就到了。”
果然,等了不过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