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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与恶,一躯体

牙根还在隐隐作痛,忍着不适压住慌乱,目前状况绝不能慌;再慌,今天怕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蛟冥还在无止尽的朝她索取,离开她的唇,朝下探去,脖颈处散发更浓女儿香;那味道,令他越发意乱情迷。    乘空,笑影吸入几口新鲜空气;停下反抗,大脑快速活动开,若是树精一类的妖物,看来今天碰到的,还是个厉害角色;既修炼出人的身体,还有了人的欲望。    那个叫人无法看见的类人“东西”,想必是靠,吸取女子阴灵来修炼的;胳膊还被那“怪物”圈住着无法动弹,只能用血煞咒了,若非万不得以,笑影不会使出,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咒术;狠心咬破舌尖,等待口中鲜血汇集;血煞咒须有足够血做媒介,才能施展出。    不对劲,怀中人怎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他抬头,发现眼前女子抿嘴隐忍,嘴角有血迹溢出,连忙收回,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一把捏住她下颌;他以为她要自尽;蛟冥理智完全由潜意识支配,眼中蓝光再次闪现,语气陌生道:“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你吗,你生生世世都别想离开我。”    下颌被捏得生疼,今天碰到的妖怪不但厉害,而且还是个硬茬;不能再等了,忍痛心中默念咒。    对方手劲太大,含在嘴里的那口血,顺嘴角一直往外溢,默念半天咒,不见起作用,应该是血不够,只能强忍痛,牙齿准备再去咬舌头。    发觉她还想咬舌,蛟冥却松开手,直接对她吹口气。    顷刻间,再也使不出任何力,身体软踏踏的靠近那个透明人怀里。    恐惧……实实在在的恐惧又上身!    不要说咬舌施咒,连想死的机会都没;即便去死,也不可能逃脱对方手掌,刚才他说过:“……你生生世世都别想离开我。”绝望了,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蛟冥将她放在草地上,笑影眼睛睁得大大的;绝望中,眼泪顺眼角滚落,好想哭,但嗓子眼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被动承受这一切。    清楚看到,她的眼泪,顺眼角流出;但他没停下,上手直接将她衣领扒开,滑嫩肌肤呈现眼前,如此一副春景,令蛟冥浑身起反应。    绝望中,闭上眼,闭眼那刻:小龙,对不起……发誓要为他守身如玉,现在由不得她了。    慢慢凑近,一手抚着她的脸,脑袋离她越来越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血顺嘴角灌进脖子里,血迹那么刺眼,但他不在乎,又一次低头吻上她;俩人再次唇齿交缠,口中甘美和着血腥味,被他无度压榨。    她以为,今天在劫难逃;他则以为,今天一定会在她身上,打上属于他的烙印;但结局,却是永远叫人猜不到。    再次碰到她的唇,她口中的血,就那么被他吸进,顺喉进入他身体。    痛……噬骨钻心的痛,巨痛无征兆袭来。    已认命的笑影,觉到伏在身上的人,还没将她怎么样,便又远离自己;下意识朝听见动静的那边侧过脑袋,一个被淡蓝光晕包裹的黑影子,渐渐显出,那黑影貌似很痛苦,在地上来回翻滚。    又发觉,身子能动了,连忙扶树干站起,将衣领处合严实,浑身惊惧不减的背靠树干;终于看清楚,确实是个人,他在地上痛苦挣扎。    笑影从心底认定,这个人是妖怪幻化的,只是不明白,那个妖怪怎么了?    管他怎变成这样,如此好的机会不逃命,还等什么?    不再过多观望,转身朝另外方向,提气卯足劲,踩树木干枝飞身逃离。    蛟冥头疼似欲裂,双手抱头还在地上翻滚,他被那痛苦折磨的快要崩溃,眼眸又瞥见,她走了,就那么丢下他走了。    趴在地上,一手抱头,一手朝她远去的方向伸出,忍痛咬牙道:“影儿,不要离开我......”    眼泪流出,“影儿,你真...真的不要我了吗......”牙缝挤出哽咽,伸出的手臂收回,继续抱住头,翻过身子平躺草地,一脸痛苦,大口喘着气。    无论身体有多痛,都不及此刻,心中痛苦无边。    拳头一下一下,狠狠砸脑袋,那种痛,仿佛是有什么要显出,随着眼泪释放,非人折磨开始逐渐减弱,罩他全身的淡蓝光晕,也在慢慢消失。    浑身像从水里捞出般,汗水浸湿衣物,好在痛苦消失了,再感觉不到哪里还疼;坐起身,顾不上思考刚才自己怎么了,眼睛直直瞅着,她离去的方向。    自语:“影儿,我哪里比不上沐叶飞,你宁肯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也不要我对你的独宠,我在你眼里,真就那么不堪吗?”    他像无助的孩子似的,还坐在地上,黑暗中独自释放被抛弃的委屈;当下的蛟冥一脸无助,爱人弃他而去,仿佛连心都跟着她走了,一副生无可恋。    这幅表情没持续多久,他抬手,拭去眼框泪,神色转变,站起身:“说你蠢都有些抬举你,我看你就是白痴,己经将她拿下了,却还能让她跑了,你是废物吗?”    转变的神色,再次又变换,变成双眼圆睁:“你是谁,你......你怎会......怎会在我的身体里?”    惊恐无比的脸色,马上变成邪魅无比:“我是谁?问的真好笑,我被你强行封印在你的思维深处暗无天日,你居然问我!你说我是谁?”    表情再变,一脸无害的蛟冥显出:“你说什么呢,小爷我听不懂,你怎么钻到我身体里去的,你再不出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哦?不客气,我就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本就一体,这副蛟龙身,属于你我二人,难道你还想独吞我的那份吗?”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东西存在?你不出来是吧,好,小爷让你领教领教,我的厉害!”抬手结印,照自己天灵盖一掌按下,那一掌将他自己震得耳鸣眼花,身子站不稳差点跌倒。    步子趔趄两步,定住,满脸狰狞显出:“你干什么,你再敢动我的身体,我要你好看!”话带狠意。    恶狠狠的话语刚禁声,口气立刻又变了:“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出来,快出来!”    若是有妖邪占据他的身体,刚才那一掌,绝对会将对方逼出来,蛟冥此刻有点相信了,那个同他说话的人,也许真就是他自己。    惊恐褪去,邪魅上脸:“你都已经证实了,还在这自己骗自己,我就是你邪恶的一面,你为个女人,将我封印在你的意识深处......”冷啍一声,继续道:“你以为,用善良就能打动她,我给你把话摞这,她永远不可能看上你,你在她心中,永远是魔物!”    蛟冥仿佛同时扮演两个不同身份的人,如果旁边有观众,定会为他的演技叫好,俩个不同性格的人,被他演的活灵活现;不过,那不是演戏,现在的他,的确是一个躯体里,承载俩个他自己。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为个女人我将你封印?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相信我的话了?”停顿下:“我和你是一体,原来的事,你想不起,我也想不起,但我不会忘掉,你是因为她,才将我从你的性子里剃除掉!”    空旷黝黑中,四下无人,蛟冥自言自语,他明明是一个人,可他的大脑里,却有俩个不同的人格,而且俩个人格还可以互相对话,俩个他,都有独立的思想,但他们却只能,共用一副躯体。    俩个自己,还在互相掰置,谁也不让谁,都想主导躯体的使用权,蛟冥抱臂:“你别给小爷扯那没用的,我不记得我为了谁将你封掉,这副身体是我的,凭什么给你用?”    说完,抱臂的姿势改成双手叉腰:“呦呵,我看你丫的就是欠打,你当大爷我愿意和你这窝囊废在一起,世上最无用的就是善良,收起你的那套虚伪吧,你当初封印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一天我会回来;如今我回来了,这副身体也该轮到我用了。”    叉腰的手,又成抱臂:“呸,小爷我不认识你,我咋晓得哪里冒出个你,想占我的身体,你做梦;再给你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个王八蛋。”    再叉腰:“说你虚伪一点都没说错,你听好了,你骂我是王八蛋,等于骂你自己,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说什么善良,你还不是天生带着邪恶,你不起恶念,我也不会被你召回来。”    听明白了,他说他是被自己召唤回来的:“我哪里召唤你了,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泼脏水?大爷我虽不是好人,但我比你诚实,你若不对你心中的那个女人起恨意,我又怎么会出现,别抵赖,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蛟冥凝思,自己什么时候对她起过恨意?    邪恶的蛟冥还是他,他想什么,邪恶很清楚,恶蛟冥提醒道:“京郊路口、玄静庵海棠树下,你不会忘了吧,如果需要,我可以再多提点你一下。”    想起来了,京郊路口,听到她说的那番话,自己不由的,对她生出恨意;玄静庵海棠树下,看见她与沐叶飞的交流,确实也对她升起恨意,再往后回忆,每次遇见与她有关事,的确令自己不由自主的对她,升起恨意。    恶蛟冥呵呵笑:“还不承认自己虚伪,你说你是善良的,可你面对心爱的人背叛时,竟对她起了恨,你心中的恨就是我,你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说明你天生还是由恶主导思想,所以说,这副躯体,我用才合适。”    “够了,不要再说了!”闭眼,拳头捏紧。    刚闭上的眼睛,片刻又睁开,脸上再显邪魅笑,连着拳头也放松:“行了,不要再装了,你天生就是邪恶的,善良这么久了,还是做回你自己吧,我已经醒来,反正我和你永生永世也无法分开,这副躯体你用,等于我在用,我不跟你争了。”    邪魅笑容褪掉,神色恢复正常:“你会有这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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