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冥怎会那么笃定,沐叶飞的秘密部署,就是针对太子呢,别忘了,还有那个李凉。 蛟冥老早就想着要收拾李凉,去拾掇他时,却无意撞见那人与太子的秘密汇面,他二人的机密谈话,恰好叫他听了去,知晓明月啸谋反的,其实还有蛟冥。 夜黑风高月当空,偌大的皇宫里,除了皇城巡夜者、和候在各个宫殿门口的守夜侍者外,皇城里的主子们,大都已入梦。 但不包括明月雾,他还在御书房批阅,永远批不完的奏折,时不时咳嗽一两声,想来是染上了风寒;一侧的太监即使困顿乏累,也不敢有丝毫倦怠,时刻小心伺候着。 明月雾看不见,龙案前的黑袍假面者;蛟冥望着龙案后的人,有上前狠凑对方一顿的欲望,但忍住了;目瞪明月雾好半天,他才如来时那样,悄悄离去。 东宫,明月啸居处。 宫人、婢子,候在寝殿外,殿内传出女子娇喘声,守夜者闻声而目不斜视,太子早已成年,身边有个把女人,很正常。 悄无声息进来的人,立在明月啸的矮榻前。 蛟冥看的出,那个被扒的一.丝不.挂的白棉花,被明月啸当成,纯粹的发泄工具。 那侍妾似乎有些吃不消,气短道:“殿下...可否...容...容妾身……”不待她的话说完,“啪”一耳光,清脆响亮。 明月啸重重一巴掌,照身下侍妾的脸,落下,“服侍本宫是你的福份,若不愿意,本宫可以让你永远再进不了,这东宫的大门!”言语相当恶。 那侍妾脸上五指印清晰,却强忍不适,泪眼汪汪的继续迎合,不断朝她索取的人。 良久...... 又过良久...... 一直过去好久...... 明月啸似有,不将身下人弄晕誓不罢休的意思;再看那侍妾,将自己嘴唇都快咬出血,也不敢再拒绝,能给她荣华富贵的这个男人。 原不想打断人家好事,但今儿来此,可不是为了看明月啸表演活春宫,蛟冥只得不厚道发声:“太子爷的腰上功夫,不错呀!” 阳阳怪气的男子腔,突然入耳,让正在忙活的人,差点闪了腰。 明月啸快速从侍妾身上爬起来,显得有些狼狈,再无“恋战”心,顺手取过榻边长衫,边穿衣服,眼睛边到处瞅。 寝殿内亮一盏长明灯,殿内有什么,借昏暗烛光看得明白无遗,没看见殿内还有其他人,可刚才听到的说话声,是那样清楚;寝殿虽大,但摆设并不多,能藏人的地方也就两三处,亲自将所有地方查看,确实没发现什么。 难不成听岔了? 只要不是进了人,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回到矮榻前,榻上侍妾,闭眼呼吸平稳,看样子真的晕过去,明月啸还想接着泄火,但此刻扫兴至及,他对奸.尸没兴趣,随口:“来人!” 这一声不小,侯在殿外的侍者,绝对能听见,却不见有人进来。 肚内本就憋火,现下火气直往头顶冒:“来人!”声音又提高好几调,几乎吼出来的,还是没见有人进殿来。 面朝殿门方向,稍稍过去点:“你们一个个都聋了,没听到本宫说话吗?”话里带怒,甚至含杀意,立在殿外的守夜宫人、婢子,依然无动于衷。 明月啸终于感到,不大对劲。 虽身在殿内,隔着殿门还是清楚看见,伺候在外的人端立,没瞧见谁偷懒。 立时联想到,刚才莫名听到的男子说话声,脑中第一反应,进了刺客!那刺客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叫所有人无法动弹,所以才会叫了那么多声,下头的人没一点反应。 想明白,虽惊,但很快镇定,立刻去到墙边,取下一把挂在墙上的宝剑,挡在身前,背靠墙壁,时刻注意四周动静。 明月啸的猜测,正确! 蛟冥确实使了点手段,但不是对那些奴才、奴婢,而是给寝殿内设了道结界,床上的女子这么快睡过去,也是他干的。 因结界隔挡,外头的人,没发现里头异样。 前一刻还能听到殿内传出动静,这一刻变的静悄悄,所有人只当是,太子已尽兴,现在正休息。 明月啸背靠墙壁,双手握剑举胸前,做防备架势。 先不管那刺客,是如何进到皇宫里来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得离开这喊人来救驾,想走正门恐怕行不通,对方能悄无声息定住所有人,看来这刺客绝不简单,就是不知,对方有几个人。 小心翼翼离开墙壁,挪动步子,朝着寝殿后门,时不时转动身体,观察前后左右;殿内摆设不多,无论哪边冒出人,都能先应付下。 蛟冥猜得到,明月啸的脑子里想些什么,“太子爷无需紧张,我没恶意,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 明月啸的脚步瞬间停下,这正是刚才听到的那个男子声,而这一声,好像是……是从背后发出。 确信前后左右空无一人,怎会一转身的功夫,背后居然有人说话! 连忙又转身。 对方从头到脚,隐在黑色斗篷下,脸上银色面具,只留两眼孔。 “你是何人,胆敢夜入皇宫行刺,胆子不小啊!”端平剑,指向对方。 “呵呵……”蛟冥笑,那笑让明月啸,感到浑身发毛。 轻笑片刻,“太子紧张个什么劲,我若要行刺,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哪有机会,叫你用剑指向我!” “狂徒,你究竟何人,谁派你来的?”看清来人,明月啸的紧张,被压下些许。 蛟冥无答话,只定定眼瞅他。 明月啸被那种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瞅得越来越发毛,咽口唾沫,心一横,手中端平的剑,照面前人心窝刺过去。 蛟冥没有躲,剑尖不偏不倚,正中他心窝。 明月啸心中一喜,但心中喜只一闪而过;眼前黑影受了他一剑,身子却还是一动不动,仿佛跟没事人一样;本想拔出,刺进对方心窝的武器,但剑身被那人一把捏住。 他的手,不自觉放开剑柄。 蛟冥缓缓拔出,刺进自己身体的武器,随手一扔,落地发出“咣当”;他低头看向胸前,胸前不见有血流出,但衣裳被刺破个口子,抬手到胸前使个术,衣服变的完好如初。 明月啸眼睛越睁越大,不敢相信看到的那一幕,他能确定,不是眼花了。 倘若那不是变戏法,对面这个人,不是神仙、就是妖怪,凡人怎可能有如此神奇的手段;还有刚才,明明一剑刺中他心脉,他居然一点事都没! “你…你到底…到底是何人……”声音带上些许颤,连着身子也开始发抖,但还强装镇定。 “太子爷无需紧张,我来此只想与你交个朋友,没有恶意。”他语气凉道。 明月啸大脑飞快运转:如果这人要取我性命,以他的手段和本事,我的确没机会拿剑指向他;如若能将他收为己用,也许真是上天的赐予;但万一,他是别人派来的,信了他的话,那后果可就...... 分析出利害,明月啸不敢轻易相信,还不及他发声,蛟冥先接话:“你用不着顾虑那么多,我这人自由惯了,就算饿死也不会给人当奴才,我来你这里,不是求你赏我口饭吃的。”话中隐怒。 他竟知晓自己心中所想! 心思缜密如此,这样看,他绝不是个好糊弄的。 不过现在,明月啸不似先前那么紧张了,只要不是敌人,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阁下既愿与本宫结交,本宫交了你这个朋友就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这样,待天亮后,阁下可以来本宫别院,我们在那把酒言欢,如何?这里毕竟是皇宫,即便阁下身怀绝技,在这深宫大内,来去定然也有会有诸多不便。” 说这番话时,明月啸刻意压低声音,不想叫殿外奴才听了去;此刻他做开打算,无论这人是何身份,他愿主动结交,那就先交了他这个朋友,说不定日后对自己,确实有能用到的地方,倘若他真是敌人,总能发现他的狐狸尾巴,到那时再想办法除去他也不迟。 明月啸能这么好说话的改变态度,他心中打的主意是什么,蛟冥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暗自冷笑一声,由他做打算。 抬步,朝明月啸靠近点:“太子无需如此小心,你我的谈话,除了你和我,任何人都听不见。” 明月啸不自觉转头,看向殿门口,就算定得住所有人,但怎可能叫他们失了聪? “我很欣赏太子爷的小心谨慎,但你大可不必小心过了头,我说他们听不见,他们就是听不见,你放心好了。” 转回脑袋,与面前人四目相对,微思片刻,点点头:“如此,本宫信你,那朋友可以说说,你深夜来此所为何事,不单单只想同本宫做个朋友吧?” 蛟冥没有立刻回答,绕过他,去到矮榻前,榻上闭眼的侍妾,还一.丝不.挂的躺在那。 明月啸的眼神,立刻带上意味不明,将背对他的黑袍者上下打量一番:“原来朋友与本宫是同道中人,既然喜欢,本宫送你几个比这更好的,怎样?” 从躺着的人身上别过眼,再度对上明月啸,也不在意他目中神色:“无需太子破费,佳人还是你自己留着享用吧…”稍稍停顿下,又道:“…太子爷有火,用不着发在女人身上,女人应该被男人,好好疼爱才对!” 此话平淡无奇,但却令明月啸充满异样的眼神,微眯;他不在意,与侍妾的颠鸾倒凤,叫这人看了去,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害羞的;但这话中的弦外之音,他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 “朋友,本宫对待自己的爱妾,向来如此,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与本宫结交,不会只是为了来告诉本宫,该怎么宠幸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