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笑笑,“把清河县的能人异士都给我找出来,重点关注这么几类人,能歌善舞的,捏脚按摩的,演杂技玩魔术的,造谣生事的,还有遍布各个角落的暗娼,以及有名气的厨子,给我整理一份资料出来,对了,尤其是擅长酿酒匠,找来越多越好。”
玳安犹豫片刻,道:“这些人五花八门,收集起来破费些周折,有没有优先级?”
西门庆目光透露出赞赏,“优先酿酒匠,铁匠,厨子,还有娼妓。”
玳安记下这几类人,要去办事。
“你等等。”
西门庆叫住他,问出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估计,清河县辖区内,该上学堂又请不起先生的孩子,有多少?”
“……”
玳安答不上来,西门庆也只有模糊的概念,在他府里,能识文断字的伙计丫鬟,最多不到三成,放在外边比例只会更低。
虽然灵气复苏的北宋生产力,相比于复苏前的隋唐有长足发展,但社会底层的生活并不富裕,至少达不到普及基础教育的程度。
实际上,清河县识文断字的人口,连两成都没有。
“你顺带调查一番,范围限定在县城就可以,”西门庆示意玳安可以离开,“你让孙先生来见我,不,派个车去请孙先生来。”
……
孙先生叫孙青春,年逾五十,是清河县最有名的先生,年轻时中过探花,因不满京城官场腐败,上书谏言丢了官职。
李达天仰慕他的才学,两人成为至交好友,一起来到清河县,孙青春不愿为吏,便开了一间书馆,顺带教导县城有钱人家的孩子。
西门庆通过李达天结识孙青春,两人相处的还不错。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孙青春下了马车,随来喜往府里走,小声道:“请问小哥,西门大官人找老夫有何事?”
来喜在前引路,道:“小的也不知道,玳安大哥让我去接您的。”
西门庆的神识很快就发现了二人,亲自迎出来,拱手道:“孙先生早,给孙先生备茶。”
西门大官人之前的风评并不好,孙青春对他一向敬而远之,拘谨道:“大官人别客气,不知您找老夫来有何事?”
请他入座,西门庆挨着坐下,道:“我想聘请孙先生教导孩子们读书,不知您是否愿意,当然酬劳您尽管提,包您满意。”
原来是这事,孙青春放下心。
他为人正直,向来明码标价,道:“教导大官人这样人家的孩子,每月收取一贯钱,平民子弟则收一半。”
西门庆笑道:“这我自然知道,我想问问先生,如果有几百个孩子求学,请先生授课,您是否愿意。”
开学堂么?
孙青春来了兴致,西门庆不是小气的人,他不担心收入,而且他向来对金钱看的也不重,道:“请大官人说明用意,在下对授课之事,向来不排斥。”
请他用茶,西门庆道:“我准备建一所义塾,面向清河县城招收适龄读书的孩子。”
“义塾要特殊规定,对有钱人家收取十倍的学费,对普通家庭的孩子,则只收取工本费,家庭困难的适当减免,很困难的直接免费,如果有孤儿流浪儿,不仅免费,还可以提供基本的食宿……”
西门庆顿了顿,看着孙青春的眼睛道:“我素来仰慕孙先生的才学和人品,想请您做义塾的总塾师,并主理学生的家境评级和收费事宜,不知先生可否愿意帮忙?”
孙青春急忙起身,一躬到底,“大官人菩萨心肠,好人必有好报,孙某代全县孩子们给您叩头。”
说罢欲跪地叩拜,西门庆赶紧拉住他,“先生不必如此,西门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需要您事先跟他们说明,凡入我义塾者,均需签下契约,若将来赶考得中也就罢了,如无这般才华和机遇,需要成年后为我效力若干年,当然工钱按行情定,绝不欺榨,也不会让他们做有反人伦王法的事。”
这……
不光免费入学,还毕业包分配啊!
孙青春真心实意要给他跪,又被拉住,他深情道:“西门大官人之德,堪比孔孟,蒙您看得起,老夫深感荣幸,此事包在老夫身上!”
“好,”西门庆道:“有劳先生准备一份方案,初期目标招生一百人,所需场地、银钱、人员,您尽管提要求,我会安排玳安帮你筹备诸般事宜。”
“给老夫三两日。”
孙青春拱手告辞,走时连微驼的脊背都挺起来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西门庆以手扶额,又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而且是长期支出,看来赚钱计划得尽快实施起来才好。
不过……
给穷人家的孩子免费办学,这手笔足够大了,此消息一出,应该又能刷出一波声望。
而且,将来搞商业种田,没有具有一定素质的产业工人,也玩不起来。
毕竟生产力的创造者是人。
西门庆还决定,把基础修炼功法纳入教学体系,在灵气复苏的世界,修仙也许可以替代科学,转化为先进的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