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凡迟迟没心情打开折叠小餐桌上的餐盒,只是一味地喝着橙汁。
“匀易,我觉得邱少晖就是在拖延忽悠我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亏空这么多,他和他的客户们还能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吗?”
“我也有点不敢相信,可是,那天在场的那么多金主都愿意等,也愿意相信,我们还能说什么?”
“冷静地说,也只能暂时相信他。”
“是啊,客观来说,除此以外,我们暂时也没有其他选项。举报他,把他抓起来,倒是解气了,钱却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那我们该怎么向我们底下的钱主们交待?”
“我的主意你又不认同,我真的是觉得只有走一揽子解决的办法,等过了这个年回去后,找时间把你那边和我这边的全部钱主集中起来,把情况如实向大家说清楚。”
“不行,你别再来劝我,我丢不起这个面子。”白抒凡放下手中纸杯。
“谁不顾忌面子问题?出了这事,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可是,事实已经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呀。”
“不行,面子问题先不说,把我们两边的钱主集中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个馊主意。”
“来,抒凡,先吃点,南京比我们这要冷一些,一会下了飞机,拖着行李,又冷又饿,可不一定马上就能找地方吃东西。”
孟匀易看了看身边的白抒凡,说罢,伸过手去,慢慢地替她打开餐盒。
细嚼慢咽,白抒凡仍然心思重重:“樱子该不会把我们的事在一龙面前说漏嘴了吧?”
孟匀易:“放心吧,樱子心理素质好的很,说话更是有板有眼,很有分寸。”
“你女儿长大成熟了,可是我的儿子还下学期马上升初中,正处在关键的成长期,想想就心痛。匀易,你说,我们的人生怎么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别急,抒凡,我们的事我们尽全力去处理好,不会影响到孩子们的。”
“怎么不会影响?我发现你现在也开始信口雌黄了,最近老是张嘴闭嘴说瞎话。”
“抒凡,这个时候,我们要自己给自己打气,不说点貌似的瞎话,难道天天就讲些泄气等死的话?”
“那倒也不是,所以,樱子自作主张订了机票,计划好了出游过年行程,我不是很配合地就同意了?”
“不然呢?你还真想不理我了?”
“你这种人,必须狠狠治疗,要彻底毁灭你心中暗藏的那一小朵花心肠。”
孟匀易一脸委屈:“谁承认有花心肠了?乘着这次度假,我强烈要求回归我们正常夫妻生活。”
“想的美,同意一起出来过年,也不代表就会取消我的分居令,你还是不要有非分之想,继续地好好反省修身。”白抒凡的脸上忽而调侃,忽而正色。
“我看未必,人都可谓经常身不由己,这次出游,全程费用是女儿出的,住宿也是女儿预定的,我看啊,你这道口头分居令,今晚就要不攻自破啦。”孟匀易情不自禁地又冒出了那副没心没肺的幽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