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这不巧了么!昭月喜出望外,“这我太在行了!”
“呜——嗡——”铁胡子还想补充点什么,只听沉闷雄壮的号角声响彻天际,军士们就都“咻!咻!咻!”地飞了出去。
“冲啊!”昭月也不甘示弱地跟上,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到了最前方。
与南大营有专门的号角、旗语来辨别军令不同,幽族这边是以巨兽的行动为指示,其声为战鼓,一声便能传遍军营,鼓舞军心,其身为盾牌,所过之处刀枪不入,锐不可当。
那些幽族士兵跟在它们身后,很快就将南大营的前锋部队杀得七零八落。
铁胡子破开一条血路,一个劲儿地吼,“顶住!都给我顶住!”然后带着一队彪熊大汉,分散地冲进敌阵,抡着锤子扫来扫去,硬是靠力气锤趴了巨兽。
险些乱了阵型的主力军,当即跟着令旗的方向、颜色交换了前后方队。
数万支箭镞应声而***锤大队滚地而回,抓过一幽族士兵挡箭的昭月只听一阵密集的金鸣声后,眼前就出现了满地的筛子。
“杀!”南大营阵型再变,全军出击。
幽族上下一心,刀剑齐震,“杀!”
不需技巧,不需思考,只需手起刀落,再手起刀落,两军将士就一直从清晨厮杀到了黄昏,直到月上中空,幽族将士才渐渐有了疲颓之势。
一点点压制住幽族的南大营,早没了先前的气势如虹,全是凭着毅力奋勇向前,谁也不敢放松分毫。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可有杀到害怕的士兵惊恐地摇着头往后退,“噗!”直接被狌罗一刀斩杀。
“嗷~”在狌罗连续杀了几个临阵退缩的士兵后,幽族阵中的兽吼再度响起。
幽族士气一落千丈,转而撤退。
狌罗领军再杀一番,至幽族地界后便不再追赶。
就在这时,铁胡子突然又喊了起来,“哎哎哎,回来!回来!你要冲去哪里啊?!”
寻声望去,狌罗隐隐看见有十多个士兵不知跟着谁追了出去,没一会儿,就跟着败退的幽族跑得没了影儿。
当即有副将骂道,“他娘的,这是哪个龟蛋手底下的兵!”
“收兵”眼见尸骸遍地、军力危殆,狌罗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了。
进入幽族地界好一段距离,天色与周遭气息的变化才让昭月反应过来。
额......一不小心冲过头了。
“......”停下来,转过头,看着跟着自己一路冲到这里的士兵,昭月尴尬又自责。
这些个士兵也很不知所措,他们就是杀敌杀到了麻木了,下意识地跟着昭月冲了出来,哪儿知道会直接冲到人家地盘上。
尤其是刚才冲过来的路,居然变成了一条黑沙河。
黑沙河,黑色极细毒沙汇聚之河,法力稍低一些,都会困死其中。
最重要的是.......敌方士兵也反应过来了。
转头朝昭月他们围过来,尽情嘲讽,“哈哈哈,瞧瞧~这就是天兵天将~”
随着围过来的幽族人越来越多,昭月他们只得尽量往后靠。
幽族勇猛好斗,输了刚才那一战,心里本就憋屈,现在进了幽族地界,还有黑沙河作为屏障,他们更没什么好怕的,“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嘛,怎么,现在怂了?!”
“......”昭月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前后左右......除了背后这条有毒的河外,没有任何出路。
不动声色地捏碎了法囊里的祝余草,将其化在约五步的范围内,昭月故作鄙夷地白了幽族士兵一眼。
“说话啊,爷爷问你话呢!”一支长矛刺了过来。
“噌”的一剑,昭月将长矛与人一起砍了。
“兄弟们,杀光他们!”眼见双方又要杀起来,某幽族将领立即喝住,“后退!”
有不理解的士兵反对道,“将军!”
幽族将领厉声道,“后退!”幽族士兵开始不情愿的往后退。
昭月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盯着这幽族将领。
等自己人都退到地势高一些的地方,幽族将领勾起了个不屑的笑容,“开闸,放沙~”
不好!昭月一跃而起。
幽族将领提刀挥下,缠绕刀身的法力瞬间将刀的攻击范围放大了数十倍。
昭月横剑格挡,纵是消了大半的力道,也被刀气形成的威力弹回了地面,震得脑袋嗡嗡作响,半天没有爬起来。
幽族将领也被反震之力摔在了己方士兵堆里,喷出一大口血,“噗!”
可他不但不生气,还抬手止住要给他报仇的士兵,“呵~”笑着擦掉嘴角的血,由士兵扶着站起来,“来,兄弟们,一起看看他们是怎么断气的~”
被南大营士兵从地上搀起来的时候,昭月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疼。
还没容她缓一缓,黑沙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了上来,他们就像猴子见了水一样,在越发狭窄的地面踮着脚跳来跳去。
幽族士兵顿时在高处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将军英明啊~”
“这些狗杂碎,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不能让他们死的那么容易!”
“对!兄弟们!来给他们加点儿料!”
“喝——呸!”
“呸!”
“呸!”
“来来来,你们不是最喜欢喝琼浆玉液么,让你们尝尝爷爷的~嘘——”
各种秽物飞溅而下,昭月瞬间恶心得难以言喻,可一提气,肋骨就像要裂开一般...不行,还得再缓缓。
有想搏一搏的南大营士兵咬了牙往高处冲,却被幽族士兵用长矛戳得鲜血淋漓,“哈哈哈......”
当黑沙漫过腰际,十几个南大营士兵慢慢的不动弹了。
又过了半刻,昭月一点点地瘫在黑沙里,窒息到脸色发青,痛苦抽搐。
幽族将领冷冷看着,觉得总算为死去的兄弟们出了一口恶气,不过为小心为上,他还是看着昭月肢体僵硬,被黑沙完全淹没了好一会儿后才离开。
这样,就算是装死,在黑沙里待了那么久,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