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精看着昭月，往后努嘴，表示要不要现在就干死他。
昭月，“哦”悠哉悠哉地走了。
身后传来双双打砸东西的无能狂怒。
从观雨楼下来，二妖一仙随即去了那座庄园。
虽说二爻阵被毁，庄子里的人不会再被抽取七情六欲，可他们已经被当做牲畜圈养了太久，要恢复正常生活，不只需要时间，更需要有人教化引导。
由于太无聊，精精他们都没有用法力，而是选择边走边聊的方式，“你真不怕他？”
“像嘻嘻说的一样，都是冲阵营的战友，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些事是没有办法避开他的，既然如此，我们照常就行，他想说什么，就让他去说好了。”
事实上，昭月并不是不担心，而是觉得一味防备实在太累，倒不如让他隔三差五的去说，反正都不是什么大事，时间长了，上头觉得他烦不说，他还会被所有人孤立。
就像刚才一样。
积怨到一定时候，就算昭月不出手，也有的是妖对付他。
不过，精精这次能忍住，倒是挺出乎昭月意料的，“我还以为你会打爆他的头。”
嘻嘻，“就是，我刚才都准备拉偏架了。”
“唉，那倒不至于~”精精眉飞色舞地谦虚道，“好歹是天界一头的，怎么能随随便便爆头！”
昭月白了他一眼，虽然她才来短短两个月，却已经见过精精打爆无数个头了，一拳下去，别说屎被捶出来，魂儿都没了。
精精，“肯定要先说对不起啊！”
“像你这么有礼貌的妖怪少见了”嘻嘻这话真不是阴阳怪气，是发自内心的在夸精精。
于是精精很是自豪，“那是！”
昭月却有点疑惑，“你刚才说，双双是天界一头的，可他的实力在冲阵营里并不算太强，天界怎么会选他作为眼线？”
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眼线。
“额......”精精犹豫了一下，觉得就这么把双双买了是不是......非常好！“王宣令你知道吧？”
昭月点点头，“嗯，太华殿的总侍奉。”
“害，大头来自天界，能不知道？”嘻嘻一脸‘你不是废话’的表情。
精精拍一拍脑袋，“对哦，我怎么把事儿忘了。”
昭月，“没事，你继续。”
精精，“他手底下还有十几个副宣令，几百个小侍奉，每天”
“说重点。”
被昭月打断的精精，突然觉得还是直截了当更适合自己，“双双进冲阵营的前些年，其实挺正常的，可在他通过一个小侍奉和王宣令手下的某个副宣令搭上线之后，就变样了。”
昭月，“是什么时候的事？”
精精略微思索了一下，具体的时间也记不清楚了，“大约一千多年前吧。”
这个时间，应该在先天帝殒身前后。
嘻嘻接着说，“不仅自个儿充当起天界的眼线，把冲阵营的一切，事无巨细的汇报给那个副宣令，还天天给其他战友洗脑，天界多好多好，做神仙有多逍遥快活~”
昭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觉得我逍遥快活吗？”
嘻嘻看着昭月，同情之中夹杂着幸灾乐祸地摇了摇头。
精精，“其实吧，我之前也有点动心来着，毕竟妖当久了，当当神仙也不错，可类说天界不适合我们，而且看到......”下意识的用嫌弃的目光打量昭月。
嗯？怎么？！昭月被精精这种‘你太娘也太丑了’的眼神，看得爆出一句脏话，“奶奶的，你有事说事，别盯着我看！”
“啧~”嘻嘻发出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大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都不嫌弃你丑，和你做兄弟，你怎么还能这么暴躁？”
在妖的认知里，昭月的确奇丑无比。
这么丑的姑娘，做兄弟最合适了。
“我......”昭月给自己顺顺气，不气不气，气死没人埋，“然后呢？”
精精，“那时谷神很不放心冲阵营，生怕哪一天我们就反了，于是就顺水推舟的给双双许了个承诺。”
冲阵营与其他军力不同，对天界诸神没有那么为敬畏，别说对谷神没礼貌，有时候对风神都爱答不理。
昭月，“束灵之后，即便逃到六界之外，都会被抓回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束灵，每个初入冲阵营的兵，都必须要做的事，即抽取一丝隋海里的灵识，注入到集令中，一是方便联系，二是防止叛逃。
类，“哎，你可别忘了，掌管集令的是类，类虽说是冲阵营的主将，听从天界调遣，可他是谁？”
嘻嘻推了精精一巴掌，“说什么胡话呢！类不就是类！”
精精瞪了嘻嘻一眼，眼中写满‘你个白痴’。
昭月心里有些不悦，“妖。”
在谷神看来，无论类为天界打多少胜仗，冲阵营击退多少敌军，妖始终是妖，不可信。
精精，“成立冲阵营的时候，谷神其实非常反对集令由类掌管，类说如果集令不交给他，他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接受天界的招安。”
昭月，“然后？”
精精，“天界当然也不同意，你们那个死了的天帝还想杀类立威，后来是风神力排众议，亲自把集令交到类手中，并承诺但凡类看上的好苗子，且非一营主将的，都可以任意挑选，不用请示上界。”
“就，没有反对的？”昭月突然觉得风神也不是向传闻中的那么公正无私嘛，不过怎么感觉有点爽。
精精一脸嚣张，“有啊，风神当时就说，谁能打得过他，他就听谁的。”
嘻嘻，“结果没一个打得过。”
精精不屑地哼了一声，“是根本就没打！”
嘻嘻惊奇不已，“风神好厉害！”
“不厉害能组建起冲阵营？你们这些小年轻是不知道啊，我和类以及冲阵营的好多兄弟，都是被风神打服的。”
讲到兴起之处，精精飘了，一脸向往，“怕也只有......”
反应过来，又立马转了话头，“当时啊，那些反对的神仙，脸都气绿了。”
不对！昭月敏锐的察觉到精精想说的不是这个，但精精好像不想自己知道，“所以，就算不是双双，也会是别人。”
“嗯”精精点点头，“比如你，你个内奸！”
“......”你这突如其来的窝里反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看你紧张的样子，我开玩笑的”精精大笑着跑开。
“有种别跑！”昭月操起一块石头就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