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远,为首汉子问同伙,“爷爷我看起来很老吗?”
“之前没注意,听他们一说,再看是有点显老气。”其中一条汉子说。
“也没多老,最多比刚刚那个小白脸老上个十岁,”另外一个汉子体贴地安慰道,“老大,为这种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可能是刚刚被踩得太疼了,为首汉子只觉一阵胸闷气短。
二人回到禹青春的院子附近,见她正在指挥着人拆旧房,盖新屋,看谁动作慢,就拿卷着的鞭子随意地敲一下,看见陈蓝玉过来,假装把手背到身后,其实是想藏鞭子。
“逛街好玩吗?”她问。
“挺好玩的。”陈蓝玉答。
“哪里好玩了?还被人挑衅了,还没钱买东西。”温小云抱怨道。
紧接着,温小云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禹青春听。
被人挑衅不是重点,重点是蓝玉哥哥相中一样东西,没钱买,想吃一样东西,没钱吃
陈蓝玉递多少眼神过去都无济于事,温小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叙事里。
禹青春每听完一样便说,“实在是太可怜了!”
但直到温小云声情并茂地说完,禹青春也没有任何金钱方面的表示。
出门一趟,陈蓝玉大致摸清了,沽美是西地诸多小王国中的一个,但王国的主人不敢自称皇帝,只敢称自己为王爷。
沽美的主人便是禹青春的爹禹雷儿,在西地王公贵族中经济、军事实力算是数一数二的,很多小王唯禹雷儿马首是瞻。陈蓝玉想要在西地有所作为,初期留在沽美不失为良策。
要在一个地方落脚,首先得有一间自己的房子。因此陈蓝玉并没有阻止禹青春盖间屋子来藏他的宏伟目标。她敢藏他,他便敢住。
禹青春看陈蓝玉在想事情,用卷鞭拱拱他,“这房子一时半会还盖不好,我这院子招待男客住宿不方便,陈蓝玉,你先去我弟弟果儿那住着吧。”
陈蓝玉心想,随时扬言抓个美男子来享用的人,这么讲究男女有别。禹青春有贼心没贼胆。但不了解她的人,通常都会被她吓破胆。比如之前的他。
陈蓝玉面上不露声色,“谢谢郡主,那就只能先叨扰小公子了。”
陈蓝玉和温小云拿了随行的包裹和武器,由两个婢女领着往另一个院子走去。
婢女好心提醒道,小主人不好相处,请他们加倍小心,以免挨打。
禹果儿是禹青春唯一的弟弟,就是抽了陈蓝玉一鞭子,被他扯到地上吃泥和草的那个恶童。
此时恶童正坐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
恶童感觉到身后有人,转头一看是陈蓝玉,条件反射地伸出手。
陈蓝玉以为禹果儿要拿鞭子抽他报仇解恨,结果小家伙只是及时地,用双手,紧紧地护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