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鞭子甩的越响,薛老喜走的越快,他问后面那赶驴人:“能惊吗”?
那人说:“能,你惊惊看看”。
薛老喜就跑,越跑越快,与赶驴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后面的人看着不对势儿,就喊:“吁,吁……”。
薛老喜就是不“吁”,他用吃奶的劲儿跑,一口气又跑回了苏家屯。
开春驴要用套犁地了,村里的干部着急,让人买着烟和糖到薛老喜的家,又是姑爷,姑父,姐夫喊了个遍,说了很多好话求回了驴套。
我时常想,薛老喜娶了那村的闺女,被人当新女婿逗了,那村里的人没有得到他的烟和糖,反而人家又给他买了烟和糖,这便是他独到的胆量和智慧。
聪明总被聪明误。新女婿第二年都成旧女婿了。以后若是岳父家又有了新女婿,旧女婿就要在正月初二这一天去陪新女婿了,那时是新旧女婿一起逗的,但有侧重点,新女婿逗得很旧女婿逗的轻。
第二年薛老喜去陪新女婿,村里那一群人心里还存着去年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一股恶气,他们不叫薛老喜“拉套”了,改为“打夯”了。
早就准备好的四五个小青年儿抬住薛老喜的两条胳膊两条腿儿,让他面朝天抬的齐眉,然后有一人发令:“松开”,那四五个小青年儿一齐松开,他“咚嚓”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可不会起来了。
待那些人又去抬他的时候,一看,胯被“打”掉了。
要不是他的身子下面有一个雪堆,薛老喜非摔死在地下不中嘞!
人们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