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浑并不知道九里明已经猜出她的身份,她还想着等他醒了,她该怎么向他解释,总之她会尽全力帮他解去体内的毒,若成功了,就此分道扬镳,虽然她骗了他,但她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最重要的是阿蛰对她来说多重要,但她可以为了先救他,再去找阿蛰,若...算了,不会的,这个毒总有办法解了的。
一路的颠簸让九里明在伤痛中醒来,眼前熟悉的背影,飘逸洒脱的长发用银冠束起,不羁的发尾随着驾车的动作来回甩动,转身额间几缕细碎发,澄澈的眼眸...“大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阿月浑一边驾车一边回头关心九里明的伤势,九里明扶着额,撑起身子,剑眉凝着“停车”九里明的声音显得有些乏力,阿月浑勒停了马车,她知道九里明一定有很多事要问她。
一个不知名的路段,一辆小马车里二人相对坐着,九里明抬眼看着阿宝脖颈上被勾刃留下的好几道疤痕,咽喉处一道长长泛红的伤痕,她心虚的小眼神,看样子是又在想着编什么理由来糊弄他,
“江侧柏呢”
“江大头...大人,江大人他还在莫国,我们...我们现在正前往夜郎解您身上的毒...”阿月浑望向了马车外,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救活他,可是人总要存着希望,她就是靠着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憧憬才这样无论眼前有多艰辛她都可以受着可以坚持住,她努力的挤出笑容“大人,我在夜郎熟,一定可以帮大人解毒的,大人你要相信我”
“大人我的确一直相信你,不管你是阿宝,还是,阿月浑”九里明说阿月浑的时候双眼直直的盯着阿宝的眼睛,但他的语气里并没有责怪,
阿月浑顿时的心里发怵,她没想到会从九里明的口中听到阿月浑这个名字,她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可能是那晚那个暗客说话的时候让九里明给听了去,既然如此,也罢,没有什么再去好装了的,阿月浑舒了一口气“好吧”九里明眉一挑,好吧?这是要露出真面目了?
“我摊牌了,是,我是阿月浑,我是...是金逐的人,但是我并没有出卖边城军,也没有出卖你们任何一个人,我潜伏进边城军有我的苦衷,我知道你一直都怀疑我,虽然我是金逐的人,但他并不相信我,你中的毒,我...我不知道解药,但我可以带你去夜郎帮你解毒,至于那晚的假死,我自有原因”
“为什么不求助江侧柏,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找你们”
“你....”阿月浑诧异的看着九里明,他怎么知道,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惊怔之下,阿月浑神情失意的起身回到架车的位子上,拉起缰绳继续赶路,她何尝不想江侧柏帮她,可那天看到那个少年的死,她知道现在牵扯的不是她这一个小家,而是千千万万可能受到战乱的大家,她是了解江侧柏的,他会因为自己因为阿蛰而与金逐的对立上出现被动束缚,她不愿看到那样,金逐的那副嘴脸让她一个人受就行了。
“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大丈夫,不论生死,”九里明看了一眼自己的佩剑,看多了生死,便看淡了生死。
“好一个不论生死,我看你还是多求一活,我可是挖不动坑,也拖不动你,你要是死了,我就给你扔到小树林里去...”
只听的里面剑鞘敲着马车的一声强有劲的“锵”
....罢了罢了,你不论生死我能屈能伸,谁叫我打不过你,
“大人,我一定变卖家产给你风光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