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崖香看到九里明时神情非常震惊“你居然还活着”
“你以为呢”九里明靠着座椅,翘着长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几个精致的小瓶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你想怎么样”
“那取决于你能不能说出我想知道的”
林崖香盯着那桌上的东西,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些都是毒药,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众多替他卖命棋子的其中一个”
九里明想听的可不是这句话,他拿起起其中一个小瓶,玩转在手上,“本大人领教过你的毒,确实有点意思,听说你喜欢研究奇毒,大人我亲自给你带来了你只听说过但没见过的毒,这个是断肠草,这个是鹤顶红,还有那个叫...见血封喉”九里明修长的手指点向这一个个的小瓶,在夜郎这种毒只怕是个传说,
“怎么样,你想先试哪一个,断肠草?你不说也没关系,既然棋子那么多,待我先看看这断肠草吃了你会死成什么样”
九里明说话间的肃杀之气,让林崖香彻底胆怯了
“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昏暗的小屋里林崖香把她知道的都说了。
三日后,一座乱坟岗里,中毒而亡且死相惨状的林崖香的尸体被发现...
九里明是出了名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崖香生前用毒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自己却是被毒死的...
是夜,江侧柏和阿月浑在都城的夜市里走着,阿月浑依旧遮着面,说来也是,她来这里这么久,这竟是第一次在夜郎的街头夜游,她以为她会和江侧柏聊很多,她以为她会哭着向他诉苦,结果只有一句“谢谢你”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江侧柏在人群中突然拉住了她,道了一句“对不起”,她分明就在他眼前,他却眼瞎了没能认出她,他在军营里还咄咄逼人的要处置她,他懊悔极了,他来晚了,他应该早点来这里的,这样她就会少受一点苦,对于盏细月的经历他不敢多问一句,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他不敢想,终于相见却只有一句谢谢你和对不起....
阿月浑抽开了江侧柏拉住的手,“说什么呢,我阿月浑..阿月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何其有幸,好了,这里眼线众多我不方便在待在你身边,你小心周旋着金逐,我去其他可能关着阿蛰的地方找找看,有消息了我们再见。阿月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人群中,留下江侧柏一个人看着自己被阿月松开的手.....
阿月浑想了很多阿蛰可能被关押的其他地方,她只有一个一个的去找,她不明白她已经死了,金逐还咬着盏亦蛰不放是为什么,夜郎也没有外设的冶炼厂,也没有特定关押奴隶的地方,她第一次被金逐关起来的地方是一个赌场,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似乎有很多和她一起被关押的奴隶,可后来她被带走,就再也没去过那里,那个赌场里的所有人应该都是金逐的手下,这个赌场设在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待阿月浑赶到时,赌场的方向冲天的火光,是刚刚才烧起来的,她进去的时候满地的尸体,找遍了也没有什么值得查找的,显然阿蛰并不在这里,那刚刚来这里灭场的是....阿月浑看着那尸体上的伤口,这剑伤...他怎么会知道这里,她昨夜好像没有和他提起过这里,接下来,她能想起来的地方,都已经被人提前踩过点了,失望而归的阿月浑回到了郎苑,
九里明托着些许疲惫的身子靠在窗沿上,饮着一壶酒,微微蹙着的眉头,眼里满是深沉,门吱呀的一声,九里明转过头眯细了眼看着阿月浑,又回头看向了窗外,
“是你吗”阿月浑明明知道是他,还是开口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九里明没有回声,饮下了最后一口酒,扶着额,他这次是真的有些醉了,
路子这么野的,除了九里明还有谁敢在夜郎放火杀人,阿月浑更好奇的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他这么做会彻底惹怒金逐的,不过金逐肯定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是九里明做的,
“过来”九里明略显沙哑的声音,
你说过来就过来啊,其实她是不敢靠近九里明。
“小侍从不听话了?”九里明深深舒了一口气,从窗沿上下来,身子一晃,挨着桌子才站稳,阿月浑终看不下去,走到了他跟前,想扶他一把,才看见他身上布满的斑斑血迹,阿月浑退后了一步,转身跑走了,九里明凝着眉,没来得及牵住她,眸子里些许的失望,他牵强的一笑,忍着手臂上不知何时被划破的伤口,褪下了外衣,靠着床榻,刚闭上眼睛,门又吱呀一声,阿月浑怀揣着个药瓶和细布,匆匆的坐在九里明的身边,“大人,你受伤了”原来她是瞧见了他衣袖上的血口,“大人,你可忍着点,这个药撒上可能会很痛,”阿月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为九里明上药,
“我一定会把他带到你身边的”
阿月浑身子怔了一下,又继续替他包扎,可眼泪不争气的掉落着,九里明反手握住阿月浑颤着的的手,另一只手慢慢抬起擦拭着她眼角的泪,他轻声的说着“相信我”
阿月浑这时候才知道九里明一直觉得她没有完全的信任他,所以他默默的为她做着这些事,他想让她相信他...
阿月浑抬起头想告诉他,她信他,她一直都信他,可抬起头时,九里明依着床,侧着头,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他胸口轻轻的起伏着,脸上难掩的疲态。
阿月浑看了很久睡着的九里明,指尖轻轻触碰着九里明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