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中,赵宇虽忠于金逐,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理智的,如今的局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错一步满盘皆输,绝不能引起两方大战,不管是哪一方获胜,留下的残局都得自己承担,夜郎将削弱大半的军力,即便胜了又如何,连周边的附属小国都比不上,所以在与金尤信的夺位之争上,不可动用大军,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现在双方势均力敌,赵宇想的也是九里明所想,不过不知道赵宇有没有想过金尤信的背后是汉朝,而金逐什么都没有,只有死路一条....
回到府院,九里明派人加强了府院内外的防范,就算金逐知道了这里,也未必敢贸然动手...
阿月浑翘首盼望了一天,终于等到他们一个个平安无事的回来,这时候的阿月浑已经不是在等金逐到底死没死的消息,她只想他们好好的回来...
江侧柏一踏进府院,便看见了在院中等候的阿月,完全不顾众人的走向阿月浑,一把紧紧的抱住了她,“阿月,你不知道我在宫里有多想你”
大家似乎也没多在意江侧柏的举动,唯独九里明看着江侧柏抱着阿月浑时眉头一紧,便躲闪的垂了眼眸,独自悄声的回了房里,
阿月浑被江侧柏抱着时,她不知道怎的眼神就不经意间看向了不远处的九里明,只见他暗沉的脸,径自离开了
阿月浑推开了江侧柏,狠狠的在他胸前掐了一掐,惹的江侧柏鬼叫着“阿月”
“瞎抱什么,看你白白胖胖的金逐没少亏待你吧”
“可别提了,被多少人看着呢,施展不开,要不肯定替你剐了他”
阿月浑看着江侧柏那逞能的样子“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今日大家都有所劳顿,大事就留着明日细商”金尤信发着话,大家都各自去休息了,院中只剩了江侧柏和阿月浑,
也不知怎的二人一时没了言语,府院里有个石桌,江侧柏和阿月浑坐在小石凳上,从相见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好好的聊一回,江侧柏不会问她什么,只由着阿月浑自顾讲着,从小时候讲到现在,江侧柏不管她说什么,都陪笑着,讲到以前那会,江侧柏还会声情并茂的惹阿月浑开心,他们便这样聊了好久好久,一时说笑,一时沉声...
远处九里明怀揣着剑依着墙侧,他嘴角轻扬着,眉眼都舒展着,那一双眼睛里全是一颦一笑的阿月浑,若是阿月浑能永远都这么开心多好,若是她从没受过那些罪,从没受过那些苦,她定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佳人,那一时的沉默,眼角泛着泪光的她,让九里明抚着自己的心口,心口的衣襟被他紧紧揪着,哀垂的眸子,转身离开了....
等到夜色,阿月浑睡了去,江侧柏找到了在屋檐上独自饮酒的九里明,“是不是兄弟,喝酒也不叫我”
九里明翘起一条腿,衣摆搭在腿侧,一只胳膊撑着身体,长发与发带交叉垂着,手拿着酒坛,嘴角印着水光之色,好不潇洒自在,只是那眼底藏着些许落寞,
他什么也没说的将酒坛抛了过去,江侧柏一笑,一跃而起接过酒坛,一个飞身衣摆翻飞的落在了九里明身旁,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江侧柏还没喝就醉了似的提起酒坛和九里明碰了一个,仰头便是豪饮,他闭着眼睛任由酒水下肚,可也难掩心中惆怅...
他第一次在阿月的口中听到一个名字超过数次,她说等这件事了了,就叫他自己好好的回去长安,找个好娘子,好好的活着,忘了她这个朋友,如果找不到阿蛰,她不会再回长安了,她感激他,她此生能有一个像他这样的挚友,是她阿月命好,她欠他的,只得下辈子还了,说的如遗言一般,他敲着她的头,说什么欠,这辈子在你的心里留不住我,就算是再有几个下辈子,也不会留得住....
江侧柏醉了扯着九里明的衣领,“我敬你是兄弟,你怎么,你怎么能让她喜欢你,”
“九里,阿月她不喜欢我,她要我走啊,她只当我,只当我是兄弟....”
“这个臭丫头她要我娶别的女人,她不会再回长安了,她不会回去了....”
“她怎么能不回去呢,九里...长安才是我们的归属啊”
九里明自顾饮着,任由江侧柏醉了哭喊着撕扯着他的衣领...
他九里明只要活着一天,没有他的准许阿月浑就不准死,盏亦蛰他会找到,阿月浑也要回到长安,回到她梦里的长安....
阿月浑在房里失意的看着窗外的月色,她怎么也睡不着,突的门外一个身影依在了她房门外,阿月浑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便是九里明,她打开了一扇门,如她所想的那个人带着满身酒意闭着眼睛靠在门上,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转过头一双眸子带着忧郁直直的看着她,阿月浑在他的眼里看见的只有自己...
他不由分说的撑开了门,走了进去,阿月浑略皱了皱眉,关上了门,转身某人又立起一条腿坐在地下身子靠在她床沿边上,又抬起手,低着头捏着眉心,九里明没有醉,他只是想见阿月浑,现在就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