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浑抚摸着他的脸,她怎么舍得看着他在她眼前被活活打死,她只能妥协,面对遍体鳞伤的他,她只有止不住的泪,“对不起,我总是犯错,我总是拖累你,我总....”她哽咽着,被闯进来的将士拉了出去,九里明握着她的手终被拽开,
“阿月...”他颤着的眉头,看着阿月浑被带走,他没用,没能护住她,让她再次从他眼前落入了那个折磨了她三年的恶魔手中,他握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希望江侧柏他们尽快在林子里发现他留的线索,尽快行动,别让阿月浑一错再错,被金逐逼着做傻事,
王宫殿堂上,阿月浑跪着,神情悲戚,她似乎被抽走了全部的精力一般,肩膀怂落着,她最后的防线就是他了,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刚开始,金逐可能是她上辈子来讨债的,要她生不如死,要她不得善终,
“跟我玩假死?想杀我?你不管你的小兄弟了,他可还活着呢,但只有本王知道他在哪,背叛我你永远也不会找到他的”
阿月浑的双眼如死水般即使听金逐亲口提起盏亦蛰也未有半点波澜,金逐想看到的可不是她这个反应,他想看到的是她哀求着他告诉她盏亦蛰在哪,而不是如此的平静,但她能跪在这还是在乎他手里有九里明和盏亦蛰的。
阿月浑突然也不跪了就瘫坐在了地下,垂着头,几乎平静的语气“你杀了我吧”
“什么?”金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难道不救你的弟弟了”
“我盏家的儿郎自有天顾,他也不希望我为了他做着这离经叛道的孽事,我已经累了,我谁也救不了”
“阿月浑,你少耍花样,你不怕我杀了九里明!”
阿月浑左右望着,站起了身,金逐凝眉惊的站起身,“来人,给我压住她!”
“给我一把刀,让我死!,我阿月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让你这么折磨我,你爱杀谁杀谁,我仁义以尽,爹!阿月对不起盏家,救不了弟弟了”上前来压住她的将士被阿月浑推搡了去,抽出了他的腰刀,抬手这就要自刎,金逐怒喊着“阻止她!”一个隐藏在大殿里的暗客使出飞镖打掉了阿月浑手里的腰刀,而阿月浑猛的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大殿上,金逐几步从王位上走下来,他身后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衣人,蹲在地下把着阿月浑的脉,抬头看着金逐,“不是装的”金逐气的呼了一口气,“来人,拉下去让大夫看看,务必不要让她死了”
阿月浑早知金逐身边一直留着一个贴身保护他的高手,而且他是不会看着她死的,他指不定已经想好了怎么利用九里明来牵制她,就像利用阿蛰那样,让她去替他杀人,一定是准备派她去杀金尤信,她便拿命赌了一把,死也不会在受他摆布了,该是因为心气郁结方才便喉头腥意,让她忍着心生一计,若她自杀未遂,她便喷了这一口血,定会晕了去,看他金逐还怎么利用她,还真以为她还会为他卖命吗,她相信九里明,他做事总是有备无患,她只能这样做来让金逐没有办法逼她。
林子里,待陈励追上来,他们二人已被带走,在那间破木屋里,找到了九里明留下的血书,陈励第一时间便跑了回去,与众人商量,九里明猜测金逐知道他还活着定是要逼他与死地,若是他们没能回去,要他的人连夜去赵宇的大营里把金逐藏匿在那的妻儿绑起来,用来换他和阿月浑,选在药王府换人,不要动严顺的兵,调牂牁的军队潜进来,埋伏在府上,换人之际便是取金逐项上人头之时。
阿月浑刚被抬出去没多久,赵宇便慌张的来报,说是王妃和王子竟然毫无征兆的悄然不见了,只留了一封信在营帐里,金逐大怒,夺过赵宇手里的信封,“金尤信,王八蛋,敢抓本王的妻儿”
信中自是要想妻儿活,便要拿里明和阿月浑来换,若是他们少了一根头发就杀了他们,金逐愤怒的撕毁了信封,扯着一个门将的衣襟,“去,别让九里明死了,给我看好他们”
地牢里,九里明撑起如百蚁啃咬般疼痛的身子,看着阿月浑被抬了进来,还好随行来的大夫面善,敢忙也给九里明上了药,让他不要担心那个姑娘,她只是伤心过度,郁结于心才吐血昏了过去,大夫在九里明的伤口上撒药,九里明咬着大夫给的咬棍,额间青筋暴起,他沉声呻吟着,双手十指死死扣着地面,眼睛却看着昏迷的阿月浑,她的眼角缓缓落着泪。
九里明不知道的是阿月浑离开他的这一会,差一点便是最后一眼了,她举刀自刎的那一刻,若是失败了她便真的就此了解这一生,命运多舛,这颗心已经千疮百孔,她对得起阿蛰,她已经尽力了,只是负了九里明的一片深情,可当那把刀被打落的时候,她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懦弱极了,她懦弱的在逃避现实,她甚至不敢面对九里明,若是阿蛰还活着,他对阿姐该有多失望,她死了,她怎么有脸见父亲,父亲也一定会对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