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备马!”九里明觉得他这是被那蠢女人给骗了感情,还被骗了色,
“九里,你伤还未痊愈,你要去哪”
“我还能去哪,难不成去找她啊,当然是回我的边城营”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不跟我回去,你住在夜郎啊”
....江侧柏不说话了,九里开始拿他撒气了
当日,巡抚大人的队伍就离开了夜郎,
九里明躺在马车里,满脑子都是那个负了他的女人,什么吐露真心,什么毫不掩饰,都是假的...
阿月浑辗转多处,终于找到南越商队的路线图,商队离开已快半月有余,阿月浑不知道从夜郎到达南越需要多少天,那商队是否已到南越,或者还在路上,将近几百人的队伍应该会拖慢行程,她快马加鞭不论日夜的沿着路线图寻找着。
九里明回到边城营,在营帐里窝了几天不出来也不吃也不喝,老蔡头亲自端着饭菜进去,还好统帅给老蔡面子,总算是按时按点的吃饭,江侧柏陪了几天九里明,父亲便从长安传信来,事已平息,叫他回去,江侧柏告诉九里,他日若回长安,他便是他最好的后盾,他会在长安等着他们,他走的那天,九里明亲自送神武营离开,他一脸的深沉,如来时一般,江侧柏敞开怀抱紧紧抱了抱九里明,“兄弟保重,有事给我传信”九里明拍了拍江侧柏的背脊,只是回了一句“好”
江侧柏一走,营里只有老蔡头懂他了,那晚,他醉意微醺的问老蔡,这几个副将中,谁更合适统领大军,老蔡抹了抹泪,他果然还是要走,从九里来边城军那一天他们就认识了,老蔡一直看着九里从一个普通的小兵一路做上了统帅之位,但他却并不引以为傲,那时候老蔡就知道九里明会有一天离开边城营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那个暂代他位置的将领就做的很好,九里明听从了老蔡的建议,
那日召集众将领,九里明便宣布了将统帅之位移交的决定,大家都震惊的不相信,齐齐跪求统帅继续执掌大军,没有比九里统帅更好的统领了,
九里明蹙着眉,“我已将所有事宜都交给新统帅了,他不会做的比我差,这是我最后一个命令了,希望你们...听从”九里明说着解开了腰带,扯开了衣襟,脱了里衣露出肩膀上的伤疤,“我以后都拿不起刀剑了,”在帐外的老蔡终是看不下去,如待亲儿子似的,走进来给九里明穿起衣裳,嘟囔着给这些不依不饶的将领听“天冷,别冻着了,唉,拿不起刀剑,如何冲锋在前,如何上阵杀敌,你们哪,就听话吧”将领们都垂着头不在言语,只觉是人生一大憾事....
那晚与众兄弟饮酒作别,九里明喝的十分痛快,老蔡挡着九里,伤未痊愈,怎可肆意饮酒,末了,九里明便悄悄收拾了行礼,大家多半都醉了,目送他离开的只有老蔡头,九里将多年来攒下的军饷大半都给了老蔡,“老了,就别再做大锅饭了,买处院子,养老吧”老蔡老泪纵横的看着九里明越行越远,这是他在边城最后一次见他,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听见过九里明这个名字...
他最终还是没能放下阿月浑,虽然离开边城营是他早就想好了的,但是没想到会是因为她而这么快的离开,到底是骗走了他的心,他得找回来,对于南越商队的路线九里明看了一眼地图,就知道他们选择的是哪条路线,按日子算,这个商队应该还没有到达南越,但是离开夜郎前他打听到了另一个去往南越的商队,这批商队是常年奔波于外地的,知道地图上看不到的捷径,九里明要跟着这支队伍一起走,这支队伍不带货物,无需脚程,都是纵马,要比那带大批奴隶和货物的商队要快,这样他也许会在阿月浑之前了,听说那批奴隶是押送于番禺城的,行的路程更是远了,他们完全有机会,在商队未到南越前,救出盏亦蛰。
金逐卖给商队的这些奴隶多数是女人,正因为都是些弱女子,而走的更慢了,队伍中,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伤情的跟着队伍赶路,他好想阿姐,那个坏人总是打骂他,欺辱他,那日,他发了疯似的对他拳打脚踢,说他的阿姐死了,不要他了,他才不信呢,阿姐她不会死的,阿姐一定在找他,他要好好活着,等着阿姐带他回家,他谁也不信,但他信阿姐,阿姐说了,这个世上阿蛰是阿姐最重要的人,阿姐会一辈子保护阿蛰的,不管别人说什么,他只需要相信阿姐,所以不管那个坏人怎么打他,怎么骂他,怎么说阿姐的坏话,他什么都不会听的,可是都这么久了,不知道阿姐在哪,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被抓去哪里,他走的越来越远了,阿姐是不是找不到他了,他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快忘了长安家的样子了,快忘了回家的路了,他是不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阿月浑不分昼夜的骑马终是马儿也抵不住的倒下了,她太着急了,好像阿蛰就在前面等她一样,她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休整的那夜连梦里都是自己追上了阿蛰,牵着他的手回长安...
九里明追上了去往南越的马队,还好临走前江侧柏把身上所有的银两都留给了他,他该是早知道他会去找阿月,队伍中有一个高傲的外族人,他的护臂上有一只猎鹰,看得出他和他一样,也是借这支马队去往南越,九里明靠近这个外族人,与他闲聊之际,告诉他他的亲人在前方的奴隶商队中,他想救出他的亲人,他很有钱,但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出他,那外族人看了九里明满兜子的金银,挑了挑眉,九里明嘴角一勾,看样子他要提前找到盏亦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