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知道阿月问的是什么,她终是从邬真北的口中得知了,九里明轻提着嘴角,“过去了就让它过去,这件事没有对错可以追究,你什么都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足以了,我永远都不会弃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绳子慢慢向下滑去,不知道何时会突然断了,
“阿月,你怕吗”
“有你在我身边,不怕,我本埋怨上天让我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是自从遇见你以后,我知道老天是公平的,它把你给了我,但是九里,对不起,我是个煞星,怎么办,我总是牵连你,总是让你因为我而受伤,现在还要你陪着我死”
“我九里明九死一生,天生命硬,正好陪你这煞星,我命中注定遇你,爱你,陪你至死,我愿意”
绳子还在缓缓下降,越往下,崖底越昏暗,阴森,时间过去了很久,绳子也降了很久,阿月在九里的怀里渐渐失去意识,无论九里怎么唤她,都没有了回声,悲凄的唤声在阴暗的崖底回响着,他紧紧抱着她,绝望的落着泪,他以为阿月撞到崖壁上伤了脏器,可能已经熬不住了,他们缓缓了降了很长,九里明知道这是江侧柏最后能为他们做的。
悬崖上,江侧柏本试着向上拉他们上来,可他们掉的太深了,这样拉到一半绳子就会被磨断,不拉他们,绳子在崖边上磨的久了也会断,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生命中最好的两个朋友从他的手中永远的溜走,江侧柏发了疯的怒吼着,他痛苦的跪在地上,无力的唤着他们,阿月,九里...
看着那绳子往下降着,江侧柏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抓着绳子,嘶吼着,“拿结实的绳子来,越多越好,快!要快!”
几个将士冲回去,一个搜刮着就近的绳索,一个骑马到西市里找了很对绳子,快马拉回了悬崖上,“放!一点的一点的放!”江侧柏的一双手磨出了血,他指挥着将士们有序的往下一点一点的松,眼泪掉落着,他只有这么做了,不知道这悬崖有多深,需要多少绳子才能让他们到底,就算到不了底,能落到不至于摔死他们的地步也好,将士们一次又一次的跑回去拿绳子,只要这绳子的一端还有重力,就说明他们还在,还活着,江侧柏一丝都不放弃的,向下放着,一直放到黄昏,寻来的人一拨一拨轮流换着休息,唯有江侧柏死命抓着绳子,一刻也不歇息,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可谁也不敢靠近他,直到那绳子的重力突然松了,在也没有力量牵着这一头了,江侧柏跌跪在地上,最后的希望掉落了下去,他不知道努力挽回了这么久结果会是喜还是忧,
崖上,江侧柏颤抖的身子跪在地上,头挨着地,痛哭着,没有人可以上前安慰他,没有人知道绳子的那头是安全落了地,还是....
这处悬崖被周围的人称为无底崖,因为崖底无处可寻,没人知道那下面是什么,传说那下面有什么蛇神,什么妖魔鬼怪被镇压在那里,掉下去的只管是粉身碎骨魂魄都被鬼神给嚼了去,江侧柏只想相信那下面一定是有什么世外桃源,阿月和九里一定活着,总有一天他会等到他们回来。
江侧柏是找了的,他不信找不到这崖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他找遍了,跑断了腿,都找不到可以去到那崖底的路,除非从崖上跳下去,过去了十几天依旧毫无音信,那日,盏家的门上挂起了丧幡,总要有人接受这个事实,她真的是一去不回了,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盏亦蛰悲怆的神情抱着阿姐的牌位,身后的空棺,阿姐走了,也要体面的走,该有的都得有,他不能让阿姐的魂游荡在外,他要带着她还有师父,一起回家,空棺里放着师父的牌位,师父是和阿姐一起走的,要把他们放在一起,这样,来世他们一定还会在一起。
可江侧柏是谁啊,那时候盏细月死在了边境,唯有他江侧柏不信啊,那还不是照样找到了她,所有人都觉的他们两个死了,他依旧寻着,总会有人知道怎么走向崖底,他不放弃的寻找着关于无底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