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馥郁,清冽甘醇,丝丝缕缕灵气随之沁入心脾,的确是难得的好物。
老猴学着漓池的模样盘膝坐下,漓池便道:“我既然收了你的酒,便也与你讲讲修行之道。”
老猴喜不自胜,但心中难得也有几分静气,因此按捺住了没有躁动。
漓池便讲了起来。
他虽然记忆全无,但这段时间修行也有颇所得,指点指点这尚未化妖的老猴还是可以的。
漓池只如此作想,却并未注意,后李也在一旁盘膝坐下,专注地听起来,越听越是欢喜,小鼠卧在他膝上,同样沉浸其中。
漓池讲得平实,也不有趣,还不如学堂里的先生,与学子们还有个问答互动,最多在中间停歇片刻,留给老猴消化思考。
灵智不足的猴子们听不懂,也觉得不好玩,渐渐躁动不安,想要偷偷离去。
老猴急得唧唧叫嚷起来,想要强令这群猴子猴孙们留在院中听道,却被漓池按住了。
“各自有各自的缘法,随它们去吧。”漓池说道。
他面色平静无波,老猴却不敢造次,只好任由这群小猴们一个个偷偷溜走。
最后整个院落中,只留下了老猴与三只大猴、四只小猴,墙头上那个脸生白毛的小猴也留在那蹲伏着,也不知是真的听懂了,还是出于一片孝心,不想离开老猴。
老猴静坐听道,双目中常常沉思大猴偶有迷茫,也常常若有所得。
四只小猴则是在一旁玩闹,偶尔停下了歇息的时候听上两句,也不知听懂了没。它们大约是与墙头上的白脸小猴关系好,之前想随着猴群离去时,被它赶了回来。
现在猴群们大部分都走了,它们几只小猴也不敢自己闯山林,只好留在这里,等着和老猴、大猴们一起离去。
漓池也不管它们,自盘坐廊下,静静讲道。
微风起,老树贞静,池中漾起虚幻的水波,一尾银色的大鱼静静卧在池边。
……
郑家三兄弟跟着丁芹上山后,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神仙廊下讲道,猴群盘坐静听。
郑家三兄弟站在院门口,一时竟不敢走进,生怕打扰了他们。
漓池已经知晓他们到了,便对猴子们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老猴和大猴望了望背着背篓的三兄弟,起身对漓池行了一个礼,带着小猴们离去了。
“上神,”丁芹清脆地声音响起,“您说的客人就是他们吧?”
郑稻慌忙行礼:“神仙赐药,不敢私留。我们听闻您居住于荒宅,便将之换做砖瓦,作为供奉。”
“辛苦你们走这一趟了。”漓池平和道。
郑稻忙称此事应该,并不辛苦。
但因果线早已昭示他们这几日的经历,那日所留药材换取的钱财,尽数被他们换做砖瓦背了上来,还平白耽搁了这几日的春耕。
“你们的水筒空了吧?”漓池问道。
“啊?是!”郑稻恭谨答道,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走了这许久,出汗如浆,他和郑黍身上背的装水竹筒早已饮尽,只有三弟郑稷的竹筒里还剩半筒。
就见漓池招一招手,他身上背着竹筒就飞了过去。
漓池打开竹塞,将老猴奉上的灵酒尽数倾入,又将竹筒抛回郑稻的背篓里:“回去分了吧,莫要再给卖了。”
见他们应了,漓池又看向丁芹,笑道:“我这神使以后或会常常下山,还望你们多加看顾。”
“今日天色将暗,我就不多留你们了,早些回去吧。”漓池又对他们一拂袖。
郑家三兄弟只觉眼前云遮雾绕,再睁眼时,竟然已经到了山脚。
郑稷又是兴奋又是惊异,愣愣地看着不远处浸在夕阳里的鲤泉村,喃喃道:“真是神仙啊!”
郑稻也是第一次这般经历,缓了片刻后,忽然道:“不好!”
“怎么了?”郑黍问道。
“我们的砖瓦忘了留下了。”郑稻急道,他把背篓一卸,看进去时,却愣住了。
那背篓里的砖瓦不知何时已经空了,只留有一只竹筒孤零零地躺在里面。
郑家孩子按照五谷排的,稻、黍、稷、麦、菽,老六是添了另一种五谷说法里的麻,最小的老七是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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