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骗我的,是不是?”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骗你。刚刚,你没听见吗?半个月,你在这个大宅子里也就只能住半个月了。”周徇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想着半个月后该如何是好。
他心中埋怨着妻子,埋怨着儿子,甚至埋怨着贝信。
他和贝信认识这么多年了,虽然自己儿子被个女人给骗住了,确实有些对不住贝家,可他也不能这么无情吧!
这种想法,在之后的十五天里,越发地偏激。同时还伴着一种侥幸,所以周徇虽然已经吩咐下人收拾好行李,也没有提前离开。
贝信算着时间过来收房,本来,他是可以随便派个人来的,他心中的火气还没消呢,甚至想把这一大家子踩在脚底,再撵上几脚。可是,住在这个排外的滇城,当地的规矩和人情世故还是要顾及到的。
贝信其实早就看透了周徇这个人,要不是女儿喜欢,他才不乐意这门亲事呢。周适从之前除了人有些木讷之外,其他地方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再加上,周家暗地里的生计是靠着贝家的,自然不敢欺负他女儿。综合这一系列因素,贝信才勉强答应这门亲事。
贝信到达周家时,周徇坐于堂中上座,还在那摆架子呢。贝信倒也不在乎,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来啦。”周徇端着文人的架子,没有以前的热络,看起来,呃,是想公事公办?
贝信心中好笑,“不知周兄是否将房契准备好了。”
周徇闻言,眉宇间有着怒意,这个贝信真是翻脸不认人,做不了亲家,之前积攒下的友谊就都不在了?!
“哦,这几天都在收拾东西,有些乱,夫人正在里面找呢。贝老爷,要不,先坐一会儿。”
“好。”贝信今天还比较闲,也不介意再待会。
“贝老爷啊,记得你们刚来的时候,滇城的人排外,都不理你们。”
贝信点点头,“是啊,我也记得,我刚来时,和你是邻居,刚开始时,你也和附近其他居民一样,不搭理我。直到有一天夜里,你家有人上门讨债,我见你一身书生气,说话有理有据,谈吐非凡,不忍心你被这些俗事缠身,就帮了你一把。在那之后,你是滇城第一个愿意接纳我的本地人。”
“呵呵,”周徇尴尬地笑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喝茶喝茶。”
“好,咱们喝茶。”
“贝老弟啊,我们以后要想见面可就没那么方便喽。”
“唉,是有点不方便,你是去住回周家在城郊的老宅吧?来回得一个多时辰。我记得,当初我还帮你修了老宅,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那房子现在可好?要不,我再帮你修修?”
“呃,不需要,房子还好,房子还好。只是以后就不方便来跟你下棋了。”
“怎么会不方便呢!学堂还在城里呢,以后孩子们有课的时候,你就在学堂里住,我出资建学堂的时候,就考虑到你可能会痴迷学问忘了回家,特地给你在学堂里加了间书房,房间面积不小,什么都有,你住着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