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起来了!”
郑东大叫一声,猛拍桌子,腾的站了起来,拽开门就冲了出去。
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了,在前厅的时候被掌柜的一席话给扰乱了心思,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郑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能把师父给忘了呢?自己跟掌柜的询问城中有多少家客栈,就是为了找个法子让师父直接找到自己,结果和掌柜一番讨论,竟给忘了!
三步并作两步,眨眼到了前厅,那掌柜的还在那孤芳自赏,自我陶醉,一个人站那摇头晃脑的。郑东走过去,
“掌柜的,能不能请店里派个人手,将我师父和世叔接来?”
郑东挠了挠头,“这客房本就是给他二人开的,方才与你在这聊天,竟忘了跟你说这事,烦请掌柜的派人接应一下。”
那掌柜的听得声音,这才停下动作,低头回问这位贵客,
“小郎君师父年岁几何,相貌身材如何?”
“我师父与世叔都是头发花白,我师父穿着灰色棉袍,世叔穿着蓝底锦袍,两人同游兰亭去了,不知道我在这里住下,还请掌柜派人迎一迎。”
掌柜听的仔细,唤来两个戴着软帽的店小二,吩咐了几句,小二就出门朝西跑去了。那掌柜笑吟吟的看着郑东,
“还不知小郎君贵姓,是何方人士,来越州有何贵干?”
郑东一脸警惕的看着那掌柜,想起妈妈曾在自己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自己家住在哪!
嗨,想岔了!郑东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幅身板也已经十五岁了,在这里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如果不是家庭变故说不定都已经成亲了,这个掌柜的还不至于把自己绑架了。于是郑东放下警惕,慢悠悠的说道,
“我姓郑,家住海陵县,我是跟随师父回乡,才路过你这越州的。”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郑东明白有些东西可以说,有些东西还是得保密。
谈话中,郑东知道了这个掌柜姓何,已经三十多岁了,世居越州,这间客栈是他父亲传给他的,到他这已经是第四代了,中间除了被火焚毁重建一次,就再也没有动过,连隋末大乱也没有殃及这里。
那何掌柜说到这,还对天拱手,嘴里不停的说着“祖宗保佑”什么的。
郑东与那何掌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十五岁,竟然也没觉得和对方聊天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正说着呢,一个小二领着骆宾王和唐之奇进来了,郑东赶紧走过去,躬身行礼,口称师父,也对唐之奇行了一礼。
“好你个小子,一个人不吭声就走了,跑到这来歇着,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
郑东心里也有点委屈,明明是师父你扔了银子就走了,怎么怪到我身上了。还好唐之奇站了出来,在一旁帮腔,
“好啦好啦,这不找到了嘛!快进去坐着歇会儿,这半天也确实有些累。”
说着就扯着骆宾王的胳膊往屋里走。本来被吓蒙的掌柜和小二这时也反应过来,赶忙上去招呼。
郑东委屈的快要钻进地里了,骆宾王也看不过去了,
“罢了,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也只是个孩子!过来吧,给为师捶捶腿,这兰亭也太远了,累死我了,下次打死都不走着去了。”
听到师父原谅,郑东才放下心来,噔噔噔地跑到师父身边,给师父又是捶背又是揉腿的,让骆宾王顿时没了脾气,闭着眼享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