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君权心生警惕,将书环护在身后。
来人一男一女,具一身黑衣,没有额外的装饰。两匹黑马极为高大,暗红的皮毛浮着诡异的光泽。
书环见了,瞳孔一缩,将君权的手攥得更紧了,似是想走,但偏偏,脚就这么钉在地上。他回头看她一眼,她正死死盯着那女子,脸色煞白,紧咬着唇,已隐隐渗出血来。
“你果然在这里,舒儿说她在工腰见到你了。这么久了,你还要躲着我们吗?你知道我们有多伤心?找了你多久吗?”
那人似是想以情感之,却将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那马长“哧”一声,前后跺了几脚。
“我不需要知道,你们想白费力气做无用功,与我无关。”
她向来凌厉的一双拳头却没有攥起,反而双手都抓着君权,竟隐隐向他身后躲去。
月光被云层遮住一半,从北皋扑来的寒风被小团山阻了一道,“呼呼”地围着他们打转。
黑马长啸一声,那两人已驱马上前,但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书环。惨淡的月光打在那男子脸上,如同从炼狱爬出来的恶鬼。
可这世上没有恶鬼,只有人会是这副模样。
“你不回去,就是因为在外头找了男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敢这样和我说话?”
男子面上罩着一层寒霜,如同正在伺机发动的猛兽。君权戒备地盯着他,不敢有丝毫疏忽。更没有闲暇去思考,这人到底为何而来,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书环放开一只手,终于攥了拳,那拳头藏在身侧,浑身紧绷。几丝额发扫过她眼前,眼底尽是挣扎与凄惶。
“别再闹了,大哥很想你,你回去之后,我们一家和美,共享天伦之乐,不比在外头和不明底细的男人厮混好得多?家里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大伯家那小子也很喜欢你...”
书环怒极反笑,轻啐一口,神色嫌恶,像听了天底下最无稽的笑话,拉着君权退开几步。右肩却抵上他的左肩,像是想找什么倚靠。君权知她此时心乱,也紧紧靠住她,以示回应。
“滚开。”
那人勒马扬起前蹄,马尖锐地嘶鸣一声,书环不禁又退两步,玉子在一旁愤怒地喘着粗气,但也不敢上前。那人脚上的马钉尖锐锋利,在夜色下闪着骇人的光。
“这就害怕了?所以我说,你也是天生的软骨头,在外流浪要吃亏的,回家来吧。”
“你们再不滚我就”书环怒极,攥着拳蓄势待发。
“怎么,还想打我?”
“白眼狼。”
这三个字就像一句咒语,书环的拳头一松,失神了一瞬。
那人似乎早等着这一刻,抡起长臂猛地一甩,一个细长的物什脱手而出,套上了书环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