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离开,是因为他发现留在这里,身上的毒疮一点一点萎缩了,体内的神力日益强大起来。而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是,每天对着那红石读书,写字,或是在边上的池子里游咏……
很孤单,但又很惬意。
直到有一天,他在玄空台下看星星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发现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不过两三岁,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在看到他吓了一跳之后,她发出了咭咭的笑声。
他问:“你是谁?”
他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小女娃,光着身子,头发长长的。
她歪着头笑:“你是谁?”
他说:“我叫元犀。你从哪来的?”
她说:“我叫元犀。你从哪来的?”
他无奈,问:“为什么要学我说话?”
她跟着说:“为什么要学我说话?”
他和她说了很多话,可她除了会重复,根本就不会对话。
后来,他渐渐弄明白了,她不是来自下界的生灵,而是那颗红石所化的神石精灵——她不同于世间任何生灵。
此刻的她,干净一如白纸,什么都不懂,对什么都好奇。
于是乎,他就成了这个孩子的教化者——教她说话,教她认字,教她法术,在他成年之后的很多年里,她突然出现,丰富了他枯躁而无趣的修炼生活。
给她搭个漂亮的小屋,做个漂亮的小床。
给她做漂亮的衣裙,梳漂亮的长头发。
给她抓鱼,烤鸡,摘最鲜美的果子。
还给她取了一个名字:玄灵珠……小名,小珠子。
……
他陪了她有三千年,看着她从一个小屁孩,长至十二三岁的模样。终于,她在灵尊界玩腻了。每一天,她都要站在玄空山最高处望底下大千世界,因为,她向往起下界的生活。
他也觉得这里待够了,身上的毒疮也好了,于是,他就试着抱上她,从神瀑往下滑——没有任何阻力,他们轻轻松松就从那神秘莫测的第十三界下来,来到了下界。
他们先回到了妖界,因为小珠子说想看一看他小时候待过的地方。
元犀来了妖城,才知道父亲离奇惨死,皇兄继了位,且皇兄也得了怪异的病,也可能病将不保,是小珠子信手捻来变出一把聚魄灯,助皇兄活下了性命。
那一年,他们还曾参加了齐心节,元犀被小珠子逼着射了齐心箭,而最后齐心箭竟射中了小珠子。
那时,小珠子还小,完全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可元犀看小珠子的心态,渐渐变了,他盼着她早早长大,然后,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