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奈儿点头道:“在这里吃也方便。”
白鹏飞连忙叫周沈氏去采青梅,煮黄酒,然后又让周永年去饭店叫一桌席面。
周沈氏过去也是大户人家的老妈子,习惯伺候人的,听说白鹏飞要喝青梅酒,连忙去整治。
她拿来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红泥小火炉,又拿来铜火筷和一包炭。白鹏飞看见那包炭每一个都只有指头大,精致漂亮,仔细一看,还有着橄榄核的纹理。
杨奈儿见白鹏飞不认识,笑着跟他介绍道:“这是枣核炭,是用橄榄核烧成的,烟气小又雅致,是有钱人自己烧火炉时用的精炭。”
杨奈儿叫周沈氏拿来一个铜盆垫在火炉下面,将引燃的松条丢入小火炉里,然后拿起火筷子慢慢盖上炭,很快便升起了炉子。
杜妙隆见她贤惠的模样,心里暗骂一句“假清高”,也笑着道:“周妈妈,拿铜盆和锡壶来,我来温酒。”
新鲜梅子直接入口十分酸涩,只能做成蜜饯等食品才能直接实用。
临安风俗,每当暮春,梅花谢去,梅子成熟,便要制作青梅酒,将新鲜梅子摘下,同饴糖、黄酒、姜丝一起煮,制成的酒水香醇清新、酸甜可口,因为煮制使得酒精挥发所以酒性不强,连小孩也能喝。
杜妙隆挽起袖子,利落的煮起黄酒来,显然她做起家务也是一把好手。
周沈氏见两人居然在白鹏飞面前争风吃醋,心里不禁暗暗想:老爷果然是老爷,能让两个如花似玉的名角儿为他较起劲来,换做别人可是想追上一个也不能够的。
白鹏飞吃着饭也感觉不对,杨奈儿和杜妙隆争着往他碗里夹菜,彼此唇枪舌剑,气氛很怪。
一餐饭吃得他浑身不自在,吃过午饭,他连忙告辞出门。
杜妙隆嘻嘻一笑,坐上了白鹏飞的马车,气得杨奈儿心里直骂她骚狐狸。
“怎么着,午间吃的不好?”
马车上,杜妙隆见白鹏飞一脸不好的神色,笑问道。
“你和杨大家中午是怎么了?”
“哼,她不惹我,我也不会惹她。”
白鹏飞只能摇摇头,让周永年驾车去往泰府,今天是给泰真上课的日子。
泰真早抱着琵琶在门口等他,一见周永年赶车到来,她连忙走到小门前,一脸笑意。
白鹏飞和杜妙隆一齐下车,泰真看见漂亮的杜妙隆,小脸上的微笑突然收住。
“师兄,她是谁?”泰真指着杜妙隆道。
白鹏飞介绍道:“这位是杜妙隆杜大家,现在在我的班社里做事。”
泰真喜欢看戏,也听过杜妙隆的名字,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她从白鹏飞车上下来,不由得让她吃醋。
泰真警惕的上下打量杜妙隆几眼,突然微笑道:“哦,原来是你班子里一个唱的。”
杜妙隆瞬间脸色不好,当面使用“唱的”这个称呼,跟骂人无异。
白鹏飞也是脸上不好看,连忙道:“真儿,她是我的同事,不能如此说。”
泰真笑笑,不回应白鹏飞的意见,只是道:“师兄我们进去吧,让她在外面等一等好了。”
白鹏飞也没有办法,向杜妙隆告声罪,让她这一个时辰可以自由活动。
白鹏飞进去后泰真的丫鬟直接叫人把门关上了,杜妙隆一个人被关在外面。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又来一个,这个白鹏飞怎么这么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