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膳,两人便回了自家宅邸。何盈盈倒没想到府中早有太医候着,曹山让人给何盈盈看了病,虽然何盈盈今日已没什么不适,但太医还是留下了几副药扬长而去。
“今日叫太医,指不准明日就传出来我虐待新夫人了。” 曹山端起茶盏,撇去浮沫,又看仍旧站着的何盈盈,“还不坐下,我娶的是夫人,可不是婢女。”
何盈盈心想,我可不是和婢女一样吗?面上却是不显,只垂首端坐于曹山身侧:“我知道的,以后不会如此了。”又道,“您今日头疼好了吗?我给您按按吧,下午给干娘按了一下腰,干娘也夸我呢,还说要让医女来学学。”
曹山倒不曾想到她不是随口的讨好,而是真有些本事,毕竟干娘的腰部不适,已经请了不少名医了。略一点头:“那你来吧”。
“您要躺着吗?躺着舒服点。”
“先洗漱吧,到时候床上来。”曹山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何盈盈,见何盈盈懵懂的表情,顿觉无趣,“你娘没教你,夫妻之间该干些什么?”
“说了啊,以夫为天,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夫君让干什么就是什么。”何盈盈细说,心里想着是不是白天做错了什么,曹山这会要翻旧账了。
许是何母顾及他的身体与常人不同,没有和何盈盈说过夫妻那事,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倒是他狭隘了。他起身准备换衣,何盈盈紧跟着起来,刚碰到衣角,手就被打了一巴掌。
何盈盈缩回小手,委屈的看着曹山,曹山却不管她,转头对着站着门口等候吩咐的石榴说:“带夫人去洗漱。”
何盈盈有些忧心的跟着石榴去了隔壁房间洗漱,石榴向她解释说:“老爷不喜欢别人贴身伺候,这些事向来都是亲自做的。”
何盈盈理解,其实她也喜欢自己做,不过小娘说这样不成体统,硬是让她改了。以后她成了自己人,夫君肯定也能改过来的。
再回卧室,曹山已经收拾完毕,躺在了床内侧。何盈盈穿着亵衣上了床,跪坐于曹山身侧:“妾身手劲大,您要是觉得重了,和我说说,我轻一点。”意识到没有说谦词,又偷瞄了曹山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便搓搓手按了起来。
何盈盈会推拿,确实不是瞎说的,她爹何正刚进入官场时,曾任南岭县令,南岭民风开放,那时小娘还没有进门,娘也不管她,她天天往外跑,学了不少东西,包括向当地一位游医学了一些粗浅的医术。
何盈盈力度虽大,曹山却觉得很舒服,不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浅睡了一会醒来,何盈盈还在轻按,看他睁眼,浅笑说:“妾身怕太用力,弄醒您,就随便帮您揉揉。”
“什么时辰了?”
“快亥时了。”
曹山坐起身来,看着何盈盈鼻尖细细的汗珠,以及有些凌乱的亵衣,有一丝意乱:“你知不知道男女大防?”
何盈盈疑惑:“夫妻之间也要男女大防吗?”其实她也怕穿的太严实了显得防备很强特意穿的少一点。
曹山被这话一堵,换了话头:“给我倒杯水。”
何盈盈利索的下床给曹山倒了一杯水:“石榴刚换的热水,您先喝一口。”
曹山拿过水杯,一口喝了递还给何盈盈:“先就寝吧”。
昨日没睡好,又奔波一日,何盈盈在被子里偷偷按了一下手臂,就睡着了。夜里感觉有点动静,透着月光,迷糊中看到曹山准备下床,刚准备动作,被曹山制止:“你睡你的,我去净室。”
“可是……”我睡外边就是伺候您啊。
“没有可是,睡觉。”
何盈盈“哦”了一声,缩回被子里,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回来了,却没有醒来。
许是太安静了,何盈盈醒来时已过辰时。转头一看,曹山睁眼看着床头。看到何盈盈醒来,曹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起身要下床了。
何盈盈一骨碌坐了起来,给曹山让了个位置。又讪讪的说:“我平时起的没这么晚,您醒了应该叫我的。”
语毕也不待曹山回应,起身先将衣服穿上,完了之后看到曹山还没穿着好,记起昨天挨的一巴掌,也不敢有动作。只叫了石榴去把水打来,又伺候曹山擦洗了脸。
弄完这些以后,又问曹山能不能为他做顿早膳,得到允许后简单梳洗了一番便去了厨房。
今日的早膳,何盈盈准备了拌黄瓜,小米粥,和鸡丝面。看到饭堂,看到曹山已在,有公公正向他禀事,何盈盈便站在了门外,等曹山看到她以后,挥退手下。示意她向前,何盈盈这才走进室内:“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妾身都简单的做了一点,以后妾身起早一点可以多给您做一些。”
等侍女将早膳摆好,何盈盈为曹山和自己添了一碗粥,方才慢慢地坐下来。
何盈盈边喝粥边看着曹山尝了一口粥一点菜,然后吃了整碗的面条。待曹山吃完,她也停住了碗筷。其实她的胃口并不小,但早几年小娘说女孩子吃的多不好,硬是让她将饭量减了下来,现在习惯了,多吃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