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
“放过我吧boss……”风饶呜咽了一声,“我看到她躲着走还来不及,你看在我活到那么大也不容易的份上……”
“就这样,具体资料一会儿短信发给你。”祁渊挂了电话。
“喂!喂!boss!”风饶听着对面嘟嘟的忙音,一头栽倒在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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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去龙鳞要监控,叶盏则落了个闲,独自被关在家里。
说独自也不恰当,因为还有一个机器人美少女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
孔雀依旧穿着金属羽毛织成的短裙,长长的黑发束成了一个高马尾,像是橱窗里精致漂亮的玩偶。
只要叶盏的活动幅度不超过30公分,她就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然而一旦叶盏有所动作,她就会紧跟着挪动一下,金属羽毛摩擦,发出夸嚓夸嚓的轻响。
这哪是机器人,这分明是怨灵。
之前送饭的时候,他已经和孔雀比划过了一次,对双方的武力差距有着充分的了解。
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一会儿饼,叶盏腾地坐起来,穿上鞋就往外走。
孔雀密不透风地跟了上来。
“这位女士,”叶盏痛心疾首地抵着厕所门,“我上厕所,你也要跟进来吗?”
“窝不失女失,窝失机七扔。”孔雀不为所动,甚至把好听的御姐音切换成了机械棒读。
“不行,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对着一个少女外形的机器人我尿不出来。”叶盏强行把她推开一点,自己泥鳅一样挤进门缝,然后用力拉上移门。
嘎嘣!
移门重重地拍在了插入门缝的十根纤纤玉指上,险些被磕坏,然后那双手蛇一样滑了进来,扒住门,缓慢而坚定地向外拉开。
叶盏在里面使劲反方向用力,坚决保卫最后的底裤,然而门还是在他绝望的目光下开了一条缝。
“不要紧的,”孔雀精致的小脸出现在门缝后,幽幽地说,“你的生殖器,在我眼中只是一个脆弱而无用的器官罢了。”
“祁渊让你寸步不离地看着我?”叶盏额头抵在门上,崩溃地问。
“不是寸步不离,主人说如果你心情不好想散散心的话,可以拴上链子到外面花园里转转,允许保持三米的距离。”孔雀说。
这特么是遛狗吧!叶盏在心里骂了成吨的脏话,脸上却扯出一个微笑:“那他有没有交代过什么你最好不要在场的特殊情况呢?”
这回孔雀点了点头:“主人说,当发生或气氛好到即将发生性行为的时候,我应当回避。但是我一直对‘气氛’的标准感到困惑,或许主人应该升级一下我这方面的知识。”
“好,很好,性行为是吧……”叶盏的笑逐渐狰狞,“爷现在就要在厕所撸管,你给我滚出去!”
孔雀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手下意识松开,叶盏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啪地挂上了锁,一气呵成。
背靠移门,叶盏迅速深呼吸两口让自己冷静下来,环视过卫生间,曲起手指,在马赛克瓷砖上依次敲打了几下。挂着毛巾架的那面墙忽然无声无息地敞开一扇门,里头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哼哼,和我斗,你在这宅子里住的时间有我久?要恨就恨祁家人这四处打地道的习惯吧!
地道黑洞洞的,冒出团团湿冷之气,叶盏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密道,触发内部机关,门在身后合上。
到这一步,他临时构思的逃跑计划就结束了。剩下的一切,只能交给这条黑暗的仿佛永无尽头的甬道,和他坚冰一般不可撼动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