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莫舒庭又停顿了一会,似乎在重组语言,思考着怎样把这些事说出来。
“我们刚到江城是人生地不熟的,爸爸按照姑姑给的地址,并没有找着她。我们便在一个小宾馆暂时住了下来。那天晚上,我喝一杯我爸爸给我买的奶茶,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在一家陌生的环境中,在陌生的床上。我浑身的疼痛,我浑身的淤痕,还有那凌乱的床单,我那被撕破了的衣服,都在告诉我,我的第一次就这样给糟蹋了......我甚至不知道糟蹋我的人是谁,是老还是丑,甚至是男还是女的都不知道。”
莫舒庭说着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了起来,但她却仍然继续说道:“我是裹着床单一路跑回宾馆的,可我看到就是我爸眯着眼睛在数钱。”
“是你爸做的?他是禽兽吗?”
安娜心疼地看着莫舒庭,虽是反问,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是的,是我爸。”
莫舒庭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都是嘲讽,也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她有这样一个父亲。
“原来,他赌博输了很多很多钱,他打着带我到江城见姑姑的幌子,一来是想姑姑看在我这位新晋大学生的面子上,能借他一些钱的,二来他需要一个地方避避风头。回到宾馆后,我问他,糟蹋我的是谁,他说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那个客人很大方,给了他一百万。”
“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的父亲,一百万是卖了女儿吗?他就不担心对方是个变态,又或者患有传染病什么的。”
“他哪里会担心这个,在他眼里女儿就是赔钱货,他能拿到一百万就是赚到了。他跟我说给他钱的人,是在去买奶茶的路上遇见的。那几个人急哄哄地说找身子干净的姑娘,而且必须是大学生,酬劳给百万都不是问题,他就在给我的奶茶里下药,把我扛去给人家了,他拿了钱之后,还给人家签了生死状,我的生死与他无关.....”
“莫莫.....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这种事,你还好吗?”
安娜看着莫舒庭这样将曾经的伤口再展示一遍给她看,寄担忧又心疼。
而莫舒庭看着安娜脸上的担忧,露出了一抹笑意,对安娜说道:“我很好,后来幸好有你,陪我度过了我人生最黑暗最难熬的这段日子,我已经走过来了,因为我还有你,还有我妈妈,我妹妹。”
莫舒庭说这话时,眼睛注视着前方,可安娜却能感受到她的坚定。
“莫莫,你不让我去你家是对的,我怕我会宰了他。”
“从那次之后,他拿了这么一大笔钱,还清了债,也转性了不少,至少不再对我妈拳打脚踢,唯独戒不掉的就是赌,所以每当你给我带些好东西的时候,最后都落在了我爸的手上,给换成了他的赌资,也落不到我妈手里,我也就懒得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