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婠自从禁足后,就天天练字,偶尔望着窗外一动不动,神情落寞,心绪低沉,搞得身边的丫鬟摸不着头脑。
何玉婠叹气,她只是有些无聊,她原以为禁足很简单,但是习惯了现代那些电子娱乐设施,在这里真的很难熬。
“抄吧抄吧。”
何玉婠拿过厚厚的《女戒》,《女戒》的内容是教导女子以柔弱为美,以恭顺谦让为德,何玉婠不予评价,她是真没啥感想。
打架一事后,府里的人都知道何玉婠不再如以往那般懦弱,就不会随便招惹。
下人们看碟下菜,何玉婠以前的吃食多有克扣,现在大厨房却是依例行事。
何玉箐听说这些事情,感触良多,去了生母白姨娘的院子。
“姨娘,那事过后,三姐姐变了些,待我不如以前了。”
白姨娘三十多岁却苍老得厉害,衣着素净,头上只有一根银簪,皱纹密布的脸依旧能看出底子很好。
岁月没有给她难堪,是府里的人曾让她生不如死。
白姨娘:“箐儿,三姑娘你别去管,她被欺负这么久,闹一回是迟早的。
别因着你们生疏而难过,她远离你是应该的,若是你抢了她的亲事,她还对你笑,那才是你应该担心的。”
何玉箐低头,她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庶女中,她唯有与何玉婠相处得来些,现在何玉婠对她不咸不淡的,让她略感失落。
瞧着白姨娘颈部衣襟处,布料已经发白磨损,何玉箐忍不住心酸。
她说:“姨娘,夫人发的布料你怎么不用呀,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料子,您何必舍不得。”
白姨娘摇摇头:“布料再不好也能卖几个钱,这些年夫人虽然没有明面上针对我,可是吃穿用度比其他房差了不少。
银钱本就少,我出门少,穿什么不是穿,何必浪费布料。我怎样不用紧,主要是你,你和杨二公子怎么样?
听说杨家老爷有意让他下江南求学,是不是真的?”
提到未婚夫,何玉箐红了脸,羞怯地说:“我只与杨二公子通信过两回,听他提及过。”
白姨娘高兴,道:“傻丫头,这没啥害羞的,你们是定了亲的,书信来往正常。
女人不容易,嫡妻的地位太重要了。
杨二公子虽是庶子,你嫁过去就是他的正妻,杨家又迟早要分家,值得。
嫁过去时是一大家子,妯娌姑媳,磕磕碰碰难免,箐儿,你要忍着。”
白姨娘是姨娘,这些道理也是她闺阁时,她娘告诉她的,只可惜到最后,她做了何中鸿的妾。
因为不甘,所以得宠时肆意妄为,以为有何中鸿的宠爱就够了,若是收敛一点,宁氏会不会不这么磋磨她?
白姨娘不止一次想过这些。
何玉箐将白姨娘的话牢记于心,又想着何玉婠。
“姨娘,三姐姐那里如何是好?”
说到何玉婠,白姨娘内疚,她说:“三姑娘不想与你多有交集。罢了,是我们对不住她。
你以后与她井水不犯河水,估计这也是她所求的。”
白姨娘看见何玉箐黯然,暗自责怪自己。
她纯良质朴的女儿,本该安安稳稳的,何至于为了亲事,违心得罪人。
一个多月后,辅国将军府下了帖子,邀请府中姑娘去辅国将军府玩耍。
因着何玉婠何玉瑶两人在禁足,所以就没去。
何玉婠体验了案牍之劳,在抄完最后一遍《女戒》后终于解脱了。
她放下笔,甩了甩肩膀子,正巧看到三红和小娟两个丫头聊天。
“聊什么这般高兴,也说来我听听。”
何玉婠走到两人旁,问道。
小娟说:“姑娘,奴婢和五姑娘院的小桃是好友,今儿我听她说她随五姑娘去了辅国将军府,那里老气派了,比咱家还要高大,还要……”
“咳咳。”
三红在旁边着急,一直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