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不少人对着春英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对着春英吐唾沫星子儿。
事情发展至此,无了大师明白今日难以收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冤孽有始,众生本无罪,奈何人心不古啊!”
众人听得无了大师此言,有人询问:“大师,您也瞧出来这丫鬟是个心思歹毒的?”
无了大师哀叹一声,道:“芸芸众生,皆为贪欲所累。有人为情欲而累,有人为权欲而博,更有为名利而迷失自我,这是是非非,又如何说得清楚。”
“大师所言极是,对这婢女我问心无愧,就是不知她为何背叛我!”
徐之妗犹如刀割般疼痛,她如提线木偶似地走到春英面前。
蹲下来,徐之妗一把抓住前者的衣领,所有的痛苦与委屈都倾诉出来。
“春英,我自问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害我?你我主仆八年,情同姐妹,多少风风雨雨都挺过来了,为何如今却要背叛我!”
春英闭不开口,只是瞪着徐之妗,满脸的恨意。
“你说话呀!”徐之妗气愤地甩开春英,她不怕春英对她撒谎,就怕对方沉默。
徐之妗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是不是有人逼你?若无人指使,你不可能这么对我!
你不是说你未婚夫马上就为你赎身,你们就要成亲嘛?我连嫁妆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到这儿,徐之妗忍不住痛哭出来,春英必然是因苦衷才背叛她的。想到这儿,徐之妗抬头,目光如刀子般剜向陶彦松。
这一切都与那男人脱不了干系!
陶彦松冷眼旁观,对于徐之妗的憎恨视若无睹。
“你说话啊!春英,你有苦衷别藏着掖着,姑娘会想办法的。”
徐之妗其余的丫鬟也过来,哭着求春英说出幕后主使。
她们情愿春英是被迫的,这样至少春英并不想害徐之妗。
安朝鸿想安慰徐之妗,贴身丫鬟背叛,她心里定然不好受,然这阿若寺众目睽睽,官家女眷众多,他与徐之妗走近,会给后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玉婠也想知晓春英为何会背叛,她可是徐之妗的贴身婢女啊。
春英沉默了许久,终于平静地开口:“无人指使,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出人意料的,春英居然揽下所有罪!
“哦?”安朝鸿不信。他玩味儿道:“你是徐家的丫鬟,却诬陷徐姑娘偷盗陶彦松的贴身玉佩,你有这通天本领,做个丫鬟真是埋没了。”
春英如何能拿到陶彦松的玉佩?自然是陶彦松给的。安朝鸿不相信陶彦松会由一个丫鬟偷盗自己的贴身之物,陶彦松身边高手如云,会连个小丫鬟都抓不住?
一个个都是精明的主,何玉婠心想,若她与这些人打交道,不多转几个弯儿绝对被坑得死死的。
春英解释:“奴婢没啥本领,幼时困于生计,做过扒手。因陶员外数月前曾上徐家提亲,而姑娘不想做陶员外之妻,奴婢偏偏逆她而为,几度打探陶员外的行踪,于昨日偷走陶员外的玉佩。”
从陶彦松派人找上她的那天,春英就明白自己只是一颗棋子。能把徐之妗拉下泥潭最好,若是没有成功,她会揽下所有的罪名。
“徐姑娘的丫鬟真是好计谋,既毁了徐姑娘的清白,又害徐姑娘所嫁非人。若此计成功,陶家要迎娶的少夫人怕不是张家姑娘喽。”
姜夫人轻笑,对着宁氏言。
宁氏冷嘲:“就她也配嫁入陶家?一个爹不疼、娘早逝的贱货!今日这出指不定是谁的主意呢?”
宁氏以为,若不是安朝鸿扰乱,徐之妗极有可能就成为陶彦松的妻妾。
“她还真是得到傅兰璟的真传,勾引男人一点儿也不输于她娘!”
姜夫人耳朵一动,听了进去。
傅兰璟应该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傅太师之女,徐之妗的生母。
姜夫人趁机问道:“早就听闻父太师之女名动天下,徐家姑娘这般貌美,不知她娘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美人?”
宁氏讥笑:“名动天下又如何,倾国倾城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没有当上皇后。
她与宸贵妃斗得两败俱伤,反倒让如今的皇后娘娘坐收渔翁之利。”
这些陈年旧事何玉婠已经知晓,她如今最想知道的还是宸贵妃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