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刃见貘宗都明着送客了,可百尺似乎还想赖着不走,于是劝说道:
“左右月姑娘和你我一样,都是朝着洛冰山的方向去的,你与其在这里白白耽搁时间,还不如咱们赶紧上路,晚了可就追不上她了。”
百尺则没好气地回怼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拉着我和你一同扯谎,疏桐姑娘也不能不理我。这事儿,你欠我一辈子!”
“行行行,我欠你的,回头准还你。”
百尺虽心有不甘,可也无可奈何,与翔刃一同向貘宗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就撞在结界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呦,”百尺不仅被撞得生疼,他背后的祖琴也硌着他肉疼。他一边起身,小心翼翼地查看祖琴可有损伤,一边在嘴里叨叨着:
“我都被你给气糊涂了,忘了还有结界的事儿。”
说着,他重新背好琴囊,然后挥手撤了结界,又解封了方圆十里内草木的耳根。
翔刃笑道:
“我说你啊,没事儿干别老捣鼓你那张琴,也好好专研专研神植之道,也学学怎么种出那凤尾花。你瞧瞧刚才,人家月姑娘和乌平东是怎么穿过的结界?那动作何等潇洒,何等漂亮!你再看看你,哎,我都替你害臊。”
“切!”
百尺朝他瞪了一眼,转身又不好意思地向貘宗行了个礼,翔刃也跟着又行了个礼。两人这才转身化作一团仙气,离开了凡间。
“别看了,早就走远了。”
貘宗一边说着,一边又坐回到几案旁,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收回到梦境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
一团魔气散开,月疏桐拉着乌平东又出现在了棚子里,正朝着百尺和翔刃刚刚离开的方向不停地张望。
“我都多少年的老魔头了,你才成魔几天?就你身上那股味儿,魔里魔气的,我隔老远就闻见了。”
这话听着有趣,可月疏桐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此时她心事重重,想着百尺若是突然转身回来了,她该如何是好?是该表现出欢喜,还是该装作不在乎呢?
只听,桐儿对貘宗说道:
“怎么,在我面前装老呢?”
貘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副悔不该当初的样子,说道:
“哎呦呦,我差点忘了,你们现在是两个人对付我一个。就当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桐儿点了点头,问月疏桐:
“你刚才说三观不同,不必强融,这三观该作何解释?”
月疏桐很不喜欢桐儿与她共用一张嘴巴进行交谈,这种感受太奇怪了。她努力将自己的嘴巴想象成是一个电话筒,将桐儿幻想成是一个正与她打电话的人。如此想象着,她回答说:
“所谓三观呢,就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什么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貘宗也附议说:
“这些个观啊观的,是哪里出的新词儿吗?完全听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