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因为今日要准备祈雨一事,早朝并不曾上。
可是,天还黑得如同墨汁一般的时候宫中便已经各处掌了灯。
其中皇后的钟粹宫和年贵妃的翊坤宫灯亮的最早。
乌拉那拉氏早早就起了身,揉着还有些抽疼的额角,连忙让松花春水伺候自己梳妆。
松花和春水伺候乌拉那拉氏多年,再加上手极巧,没过多久,乌拉纳拉氏的皇后大装便已经被她们打点得妥当。
乌拉那拉氏看着镜中那威仪肃穆的自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那边还不曾召见太医吗?”
松花撇了一眼门外,瞧着那去打探的小太监,轻轻摇了摇头,便低声回了一句:
“娘娘,皇上今日想必身体康健,并不曾召见太医。”
“看来,皇上终究没有用本宫那个法子,不过装病也是着实是有些不大妥当,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了,也不知年氏那边可有安排妥当……”
乌拉那拉氏念着的年夕岚那里,也是早早便起身了。可年夕岚年岁轻上几岁,这会儿即便是起早了,脸色也并和平常并无什么差别。
“给哥哥的手书昨天送去了吗?哥哥可有同意?”
书竹扶着年夕岚的手,脆生生的说道:
“年大人向来最是看重娘娘,娘娘的话,年大人何时没有替您办妥?您就把这心放到肚子里吧,今日一过,皇上必定会安稳无恙!”
年夕岚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幽幽一叹:
“也是,便是为着我,哥哥也会将一切办妥的,况且我不希望皇上出事。”
年夕岚这般说着,不由想起自己自为贵妃以来,皇上在自己身边的所有作为。
虽然,并不是她在府中那般盛宠,可是却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一样,但却更加的安心。
这会儿,年夕岚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知书竹是怎么上妆的,将自己的眉尾上挑了些雪,看上去格外的张扬,让年夕岚忍不住皱了皱眉。
“罢了,不说这事儿了,你给本宫把这妆容重新再改一改,太过娇媚了。还是,还是如皇后先前那般淡扫蛾眉便可。”
书竹应一声后,便规矩的上手修改了,只是忍不住在心底叹息。
娘娘自幼国色天香又是一张娇艳明丽的脸,作何要如皇后娘娘那般端庄娴静,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而其他宫殿,也因为早早知道了这个消息,不少人都已经睡不着了,便掌了灯。
倒是今日的事主玲珑,因为不用操心早朝的事,一下子睡到了天光放亮。
这是玲珑来这里睡的第一个好觉,她从宽大的龙床上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那舒适惬意的模样,看得雍正都忍不住眼热。
“你倒是一夜好眠呀,也不知道忧心着今日这事!”
玲珑这会儿刚把哈欠打完,眼角还挂着两颗泪珠,斜了雍正一眼:
“忧心有什么用,反正昨日该部署的我已经部署好了。今天,你就等着瞧吧!”
雍正被玲珑这话一噎,而这时门外的苏培盛听到了动静,低声唤了一声: